;秦砚秋慌忙行了个女儿家的万福礼,待反应过来自己女扮男装时,脸已经红了起来。
林川看她这一身打扮,问道:“可是有事寻我?”
“若是无事……”秦砚秋忽然抬起眼睛,“砚秋便不能来见将军了么?”
“呃……”林川一愣,“你想来,什么时候都行。”
秦砚秋见状,终是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好啦。”她整了整衣袖,正色道:“砚秋此番前来,确有要事相商。”
林川松了口气,连忙侧身让路:“快请进。用过膳没有?”
“没……”
“正好!我新做的红烧肉……”林川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懊恼地拍了拍额头,边往里走边嘀咕,“那群饿死鬼投胎的,也不知给没给留……”
春桃抱着包袱跟在后面,看着自家小姐微微发红的耳尖,偷偷笑了起来。
不过短短数日未见,眼前景象已让秦砚秋暗自惊叹。
一条新铺的碎石路笔直延伸,将整个山谷划分得井然有序。
道路两旁,已经有一些木屋与土屋建了起来,错落而立,屋顶上炊烟袅袅,显然已有人家入住。
路上行人往来不绝。
壮实的汉子推着满载土石的独轮车,吆喝着从身旁经过;几个半大孩子抱着柴火,小跑着往各家送去,虽忙碌却不见疲态,反倒嬉笑着比谁跑得更快。
远处,有人正合力搭建新的屋架,号子声与敲打声交织,显出几分热闹的生气。
秦砚秋不由得慢下了脚步。
她望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带着那些流民一点一滴建起来的。
他真有能耐,能将一片荒芜,变成生机勃勃的沃土。
秦砚秋见过太多权贵,他们锦衣玉食,高谈阔论,却从未真正俯身去触碰过泥土。
而林川不同。
他亲手挖过土,扛过木,和这些流民同吃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