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一听“报官”二字,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却依然气焰却不减,梗着脖子嚷道:
“报官?官字两个口,谁不知道你们这些开大铺子的,早和衙门里的人穿一条裤子!我儿子现在就躺在这儿,这就是铁证!今天不赔个百八十两银子,我跟你们没完!”
他身后的几个帮手也跟着吵嚷起来,还有两个开始撸袖子,作势又要动手。
叶凌风没理会他的虚张声势,目光锐利地钉在那汉子脸上:
“既然口口声声说是药吃坏了人,药渣在哪?儿子病成这样,你不急着找大夫,反而在这儿纠缠钱的事,是什么道理?”
他边说,边不动声色地向前逼近一步,周身那股在战场上磨炼出的肃杀之气隐隐散开,竟逼得那几人后退了半步。
地上那老掌柜在少年的搀扶下,勉强坐起身,咳嗽着说:
“这位……这位壮士说得在理……药渣……对,药渣拿来验看……若真是我济世堂的过错,老夫……老夫倾家荡产也认……”
那汉子脸色变了几变,眼神慌乱地四下乱瞟,嘴上还硬撑着:“药……药渣早倒掉了!谁还留着那晦气东西!”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站在叶凌风身侧的娇娇,趁众人不注意,悄悄挪到了门板旁。
她蹲下身,假意为男孩整理衣襟,手指却敏捷地搭上男孩枯瘦的手腕。
指尖传来的脉象沉细微弱,几乎摸不到,绝不是急症导致的,倒像是长期亏虚、油尽灯枯的征兆。
她又飞快地瞥了一眼男孩指甲缝里的暗红血迹和污垢,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这十有八九是他们找来的孤儿,或者流浪儿。
她站起身,声音清亮,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
“这位大哥,你说孩子是吃了药才这样的。我略懂医理,看令郎面色唇色,听他的气息,倒不像急症中毒,更像是……久病体虚,加上饥寒交迫所致。”
她目光扫过那汉子虽有些脏却用料结实的衣裤,以及那几个帮闲红润的面庞,语气转冷,“反倒是你,身为父亲,儿子病成这样,不想着求医救命,只在这儿讹诈银钱,岂不让人心寒?”
围观的人群本就对济世堂有好感,此刻听娇娇说得在理,又点出关键,纷纷议论起来:
“这小娘子说得对啊!”
“我看那孩子瘦得可怜,不像是一顿药吃坏的……”
“这当爹的,确实不像话!”
“看看那孩子的手腕都瘦的皮包骨头了!”
那汉子被娇娇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又见叶凌风眼神冰冷,仿佛能看穿人心,周围舆论也倒向对方,知道今天这讹诈是成不了了。
他色厉内荏地啐了一口:“呸!你们……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人!老子……老子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说罢,给那几个帮闲使了个眼色,竟想抬起门板溜走。
“站住!”叶凌风一声低喝,如闷雷般震住了几人,“把人留下。你们可以滚,要是再让我见到你们干这种龌龊事,决不轻饶!”
那几人看着叶凌风了然凌厉的眼睛,心虚地躲开了,也被他的气势吓住,互看了一眼,终究没敢再多话,丢下那男孩,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跑了。
济世堂内顿时安静下来。
老掌柜在少年的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