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下,忍着痛上前,对着叶凌风和娇娇深深一揖:“多谢二位仗义执言,救小店于水火!老朽……老朽感激不尽!”
叶凌风伸手虚扶:“老掌柜不必多礼,路见不平罢了。”他目光转向门板上气息奄奄的男孩,“这孩子……”
老掌柜叹了口气,示意伙计将男孩小心抬进内堂,对叶凌风二人道:“二位恩公,且容老朽先为这孩子诊治,稍后再叙话。”
娇娇点头道:“正该如此。我们也要采买些药材,不急在一时。”
老掌柜安排儿子招呼叶凌风二人用茶,自己则拖着伤体急忙进了内堂。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老掌柜才面色沉重地走出来,对叶凌风二人摇头叹息:“那孩子……是长期饥饿劳累,伤了根本,又染了严重的风寒,已是……油尽灯枯之象。老夫勉强用了参汤吊着,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他的造化了。唉,真是作孽啊……”
娇娇与叶凌风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沉。
乱世将至,这样的惨剧,恐怕只会越来越多。
老掌柜缓过气来,这才正式问道:“还未请教二位恩公高姓大名?方才说要采买药材,不知需要些什么?小店定当尽力筹措,分文不取,以报大恩!”
叶凌风摆手道:“掌柜的客气了,在下叶凌风,这是内子。酬谢不必,我们确需采购一批药材,尤其是金疮药、三七粉这类止血生肌的伤药,数量不小,不知贵店可能备齐?”
老掌柜一听,精神微振:“原来是叶公子,叶夫人!伤药正是小店所长,库存尚有不少,若不够,老夫即刻召集人手连夜赶制!定不让二位空手而归!”
接下来的一日,叶凌风与老掌柜敲定药材种类数量,娇娇则仔细查验了药材成色,又额外要了许多防治风寒、痢疾的寻常药物。
结算银钱时,老掌柜执意只收成本,叶凌风推辞不过,只得依了,但暗中又让娇娇多留了些银钱。
待到夜色深沉,济世堂伙计将打包好的大批药材送至他们租住的小院。
院门合拢,灯火阑珊,娇娇照旧将堆积如山的药包尽数收进空间之中。
看着空间里新增的、分门别类码放整齐的药材,特别是那数量可观的金疮药和三七,她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夜风拂过窗棂,带着深秋的寒意。
娇娇倚在窗前,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轻声道:“也不知那孩子,能不能熬过去……”
叶凌风走到她身后,将一件厚实的外袍披在她肩上,揽住她的肩膀:“尽了心力,便问心无愧。世道艰难,我们能做的,就是多备些东西,将来或许能多护住一些人。”
娇娇将微凉的手放进他温热的掌心,轻轻“嗯”了一声。
她知道,前路漫长,这点储备还远远不够。
天,越来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