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捞住她。
“别看!”
他厉声喝道,声音因奔跑而嘶哑,“是诱饵!”
他显然也听到了。
那声音试图钻入脑子,勾起更深层的恐惧。
艾莉森仿佛又听到了祖母临终前气若游丝的警告。
他们穿过最后一条街道,灰石教堂的尖顶在漫天灰白“雪片”
中显现出黝黑沉默的轮廓。
它的彩绘玻璃窗一片漆黑,像没有生气的眼睛。
教堂的橡木大门虚掩着。
卢卡斯用肩膀猛地撞开,两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又反身合力将沉重的门轰然推上。
插销早已锈蚀,卢卡斯迅将猎刀卡在门缝与石墙之间,做成一个临时的门闩。
做完这一切,两人靠着冰冷粗糙的石墙,滑坐到地上,剧烈地喘息。
应急灯的光照亮了前方一小片区域。
寂静。
暂时的、令人心悸的寂静。
门外,那拖拽柴刀的声音和脚步声,停在了不远处。
没有离去,也没有继续靠近。
仿佛在等待,或者在评估。
「孤独是成长的加器」
但在这里,孤独被短暂地打破了。
两人靠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的颤抖和冰冷的温度。
这种依靠,成了这片死寂中唯一鲜活的东西。
艾莉森举起应急灯,光线向上扫去。
教堂内部空旷而破败。
长椅大多歪斜倒塌,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
圣坛上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巨大的、褪色的木十字架倾斜地挂着,投射下扭曲的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和陈年灰尘混合的、更浓重的甜腥味,以及一种…冰冷的悲伤。
“这里…不对劲。”
艾莉森轻声说,光线扫过墙壁。
墙壁上,原本应该描绘圣经故事的壁画已经斑驳剥落,但在残存的色彩和应急灯晃动的光线下,那些模糊的圣徒和天使的面容,似乎都扭曲成了痛苦或恐惧的表情。
他们的眼睛,无论原本看向何方,此刻在光影错觉下,仿佛都斜睨着教堂后部的某个方向。
卢卡斯站起身,握紧猎刀,朝着那个方向——圣坛侧面一扇低矮的小门走去。
那似乎是通往地下室或储藏室的入口。
门是锁着的,一把老旧的挂锁。
卢卡斯尝试用猎刀撬了几下,纹丝不动。
“让开。”
艾莉森突然说。
她走到圣坛前,摸索着那个倾斜的十字架底座。
她记得祖母说过,旧教堂翻新前,管理钥匙的老执事有个习惯…她用力扳动底座一块松动的石砖。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从低矮小门的方向传来。
卢卡斯上前一推,门应声而开。
一股更阴冷、更陈腐的空气涌出,带着纸张和霉菌的气息。
地下室比想象中小,更像一个储藏间。
里面堆着一些废弃的圣坛布、破损的烛台,还有几个老旧的木箱。
卢卡斯用刀尖撬开其中一个木箱。
里面不是宗教物品,而是一堆旧报纸剪报、黄的笔记,以及…一本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