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诡异的暗纹。
“这诅咒……会模仿你最恐惧的东西。”
他喘着气抓住艾莉森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去年平安夜,我看见我母亲站在雪地里,她明明十年前就死于雪崩……”
艾莉森的心猛地一沉。
她想起自己来的路上,曾在雪堆里瞥见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身影,那是她童年时在火灾中去世的妹妹最喜欢的斗篷。
当时她只当是风雪造成的幻觉,此刻被卢卡斯点破,后颈瞬间爬满寒意。
木屋角落的旧收音机突然出刺啦的杂音,断断续续的圣诞颂歌像被掐住喉咙的尖叫。
艾莉森转头时,看见镜子里映出的自己背后,站着一个浑身覆盖白霜的黑影,正缓缓抬起枯枝般的手。
她猛地回头,黑影却消失在壁炉的浓烟里,只留下一缕冰冷的寒气。
“别回头。”
卢卡斯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日记,纸页边缘已经黑,“这是我祖父留下的,他五十年前也是在这里消失的。”
日记里的字迹潦草而疯狂,记载着诅咒的真相:每到圣诞夜,林间的“守树人”
就会寻找带有执念的人,用他们最珍视的回忆作为诱饵,让其在绝望中放弃抵抗,最终变成滋养森林的“养分”
。
翻到最后一页时,艾莉森看见用红墨水写的一句话:“唯有未被磨灭的坚持,能让诅咒退散。”
下面还画着一个简易的符号——正是她口袋里那枚钥匙上的麋鹿纹路。
风雪突然变大,木屋的窗户被撞得哐哐作响。
艾莉森望向窗外,无数个模糊的人影在树林里晃动,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圣诞服饰,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正是近百年来失踪的镇民。
卢卡斯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手臂上的黑纹已经蔓延到了心口,“他们在等……等钟声敲响时,拉我入伙。”
艾莉森突然想起什么,掏出那枚黄铜钥匙塞进卢卡斯手里:“祖父的日记说,这是‘守树人’的弱点!
你去年说要找的,就是这个对不对?”
她记得卢卡斯曾说过,小镇第一代镇长用自己的执念封印过诅咒,而钥匙正是封印的核心。
卢卡斯的眼睛亮了起来,他颤抖着将钥匙按在自己心口的黑纹上。
钥匙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出刺眼的金光,黑纹像被灼烧般滋滋作响。
窗外的人影出痛苦的嘶吼,开始化作飘散的雪粒。
收音机里的杂音消失了,清晰的圣诞颂歌流淌出来。
壁炉的火焰变得温暖明亮,映得两人脸上的泪痕闪闪光。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进木屋时,卢卡斯手臂上的黑纹彻底褪去,只留下浅浅的疤痕,像极了勋章。
他们推开门走出木屋,现雪地已经变成了嫩绿的草坪,林间开满了不知名的白色小花。
远处的小镇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圣诞树的彩灯在阳光下闪烁着真实的暖意。
艾莉森看着卢卡斯脸上重新浮现的笑容,突然明白那些曾让他们辗转难眠的恐惧,那些咬着牙不肯放弃的日夜,都在这一刻有了意义。
卢卡斯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你看,就像你说的,没有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