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买礼物。”艾莉森的声音发紧,她清楚记得早上装饰圣诞树时,树下明明空空如也。
卢卡斯壮着胆子走过去,发现最大的礼盒上贴着张便签,字迹和相册里的红墨水如出一辙:“拆礼物要按顺序哦,第一个是给‘蝴蝶’的。”
他猛地回头看向艾莉森的锁骨——那枚蝴蝶胎记在月光下竟泛着淡淡的粉色。艾莉森咬着唇掀开第一个礼盒,里面躺着个巴掌大的陶瓷娃娃,娃娃穿着红裙,脖颈处用红漆画着蝴蝶图案,眉眼竟和她有几分相似。
“这太瘆人了……”她刚想把娃娃扔回去,却见娃娃的头轻轻转了转,嘴角向上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与此同时,第二个礼盒突然自己弹开,里面滚出一本泛黄的日记本。卢卡斯捡起翻开,最新的一页墨迹未干:“七十年前的圣诞,他们把我锁在阁楼,说我是‘不吉利的蝴蝶’。”字迹突然变得潦草,“但今年不一样了,你们会陪我玩的,对吗?”
“砰!”第三个礼盒突然炸开,无数银色亮片喷涌而出。等烟雾散去,两人赫然发现礼盒里躺着的,是阁楼那只驯鹿玩偶!它的鹿角上还挂着张纸条:“它会替我看着你们哦。”
艾莉森突然发现陶瓷娃娃的眼睛动了,瞳孔里映出他们身后的景象——圣诞树顶端的星星装饰不知何时掉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穿红裙的小女孩剪影,正随着树影轻轻摇晃,脖颈处的蝴蝶胎记像团跳动的火焰。
卢卡斯突然抓住她的手往门口跑,却发现门锁不知何时从里面扣死了。更恐怖的是,那本相册不知何时摊开在玄关柜上,最新的一页竟多出一张照片:壁炉前站着他和艾莉森,而他们中间,是那个笑盈盈的红裙女孩。
门锁转动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磨牙,卢卡斯急得额头冒汗,手指在锁孔里胡乱搅动,可钥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卡住,纹丝不动。艾莉森攥着那只陶瓷娃娃的手在发抖,娃娃冰冷的脸颊贴着她的掌心,嘴角的弧度似乎又大了些。
“看镜子!”艾莉森突然尖叫出声。
客厅墙上挂着面复古鎏金镜,原本该映出壁炉和圣诞树的镜面,此刻却浮着层白雾。雾气里慢慢显露出画面:七十年前的圣诞夜,同样的壁炉前,穿红裙的小女孩正被两个模糊的大人推上阁楼,她哭喊着回头,脖颈的蝴蝶胎记在烛光下格外刺眼,而她手里攥着的,正是这只陶瓷娃娃。
“他们说我的胎记是恶魔的印记。”一个细细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不像是从某个方向传来,倒像是直接钻进了脑子里。艾莉森猛地抬头,镜子里的小女孩竟转过了脸,那双眼睛黑洞洞的,正直勾勾地盯着镜外的她。
“它在动!”卢卡斯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本摊在玄关柜上的相册正自己一页页翻动,照片里的景象在飞速变化:从1947年的圣诞树,到后来的空房子,再到他们搬进来那天的样子——照片里的他们身后,始终跟着个模糊的红裙影子。
最后一页停在了刚才的画面:壁炉前的三人合影。可就在这时,照片里的红裙女孩缓缓抬起手,指向他们身后的方向。两人僵硬地回头,只见那只驯鹿玩偶不知何时挪到了楼梯口,玻璃眼珠反射着楼梯上方的光线——那里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阁楼的门形阴影,阴影里隐约有个小小的轮廓正在敲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