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却依然面色不变,只默默思索着什么……
正思索间,忽见任辟疆踏雪而来,对姜念微微一笑:“姜大人请随我觐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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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步入养心殿暖阁,但见殿内地龙烧得正旺,鎏金熏笼吐着龙涎香的青烟。泰顺帝盘膝坐在炕上,依然身着石青色团龙常服。
姜念上前行大礼:“臣姜念谢圣上今日容臣见太上皇、皇太后之恩。”
“起来罢。”泰顺帝声音里竟显出几分柔和。
姜念方起身,忽见泰顺帝从案上拿起一份奏折,道:“你且看看。”
说完命任辟疆将奏折递给了姜念。
姜念双手接过,展开细看:
“奏为身染沉疴难膺重寄恳乞天恩另简贤能接任两淮巡盐御史事:
臣钦命督察两淮盐课监察御史林海谨奏,为沥陈病状,恳乞圣恩俯准解任事。
臣本微末之才,蒙天恩浩荡,简拔于草莽,委以两淮巡盐重任。受命以来,夙夜兢惕,未敢有丝毫懈怠,唯思竭尽驽钝,清理积弊,整顿盐纲,以图涓埃报效皇恩于万一。
然臣福薄命蹇,今冬忽染沉疴,初以为寻常风寒,不意竟成痼疾。延请名医诊治,药石遍尝,奈何沉疴入骨,元气大伤。臣强支病体,勉力视事,然精神日益昏聩,气力日见衰微。盐务繁剧,关系国课民生至重,非精明强干、精神完足者不能胜任。臣今病骨支离,形神俱惫,案牍堆积,常感心力交瘁,实已不堪驱策。每念及太上皇、圣上托付之重与盐政之要,而臣力不从心,贻误公事,则惶恐无地,五内如焚。
臣思虑再三,深恐以病躯恋栈,非但无益于盐务,反致贻误国家重计,亏损朝廷课税,其罪万死莫赎。与其尸位素餐,负圣主眷顾,莫若早请骸骨,俾贤能者得以代之。
为此,臣昧死沥诚,披肝沥胆,伏乞太上皇、圣上:
天慈垂悯,鉴臣衰病之实情,俯允臣解去两淮巡盐御史之职,俾得安心调治残躯。
并恳圣心速简清正廉明、干练勤能之臣,星驰赴任,接管盐务,以保盐课无亏,纲纪不紊,则社稷幸甚!万民幸甚!
臣自知犬马微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