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们日夜守候,迎来送往,辛苦不说,也需些茶资润喉不是?奴才此举,实是按着京中惯例行事,替爷维持着府邸体面,倒也并未敢贪得无厌,肆意妄为。”
他这番话,说得圆滑周至,仿佛全然一片忠心,只为维护主家体面着想。
袁易静静听着,面上竟缓缓漾开一丝笑意,仿佛已被顾宝安说动。
他点了点头,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哦?原是各府惯例,维持体面?我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顾宝安见状,心中顿时一松,暗喜不已,自以为一番巧言已将此事轻轻揭过,甚至觉得眼前这位新归宗的年轻皇子郡公果然不甚通晓京中贵胄家的“俗礼”,日后可继续从中渔利。
他忙压下心中得意,恭敬地再次打了个千儿:“是!奴才告退。”
说罢,躬身低头,倒退着出去。
他却不知,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瞬,袁易脸上的浅淡笑意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底只剩下冰冷的锐芒。
他的笑意之下,藏的哪里是宽宥,分明是刀锋!
斋内重归寂静。
袁易的目光重新落回案头那本摊开的书卷之上,指尖缓缓划过记载那王府恶奴最终抄家革役、流放边陲的文字,唇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这顾宝安,竟敢在他面前玩弄这等伎俩,拿“惯例”、“体面”作挡箭牌,真是自作聪明,死到临头犹不自知。
他袁易的规矩,岂容这等蛀虫败坏?正好,便借此事,整肃府规,以儆效尤,杀一儆百,方能令行禁止。
虽说府上的典仪、护卫由宗人府选配,太监、宫女由内务府选配,哪怕是袁易从自己部曲男丁中选拔充任的几十名护军,也不能擅自严惩。但是,在袁易看来,这里既然是他的郡公府,府上之人,无论是谁,无论有怎样的背景,都该遵守他的规矩!
……
……
太监顾宝安才来袁易的郡公府不过数日光景,便敢肆无忌惮,借守门传唤之权向外客勒索门敬,且贪壑难填,索求无度,将袁易初时的严训视同无物,阳奉阴违。究其根由,却非一时昏聩,实有其仗恃之处。
顾宝安年纪已在四十开外,当差多年,资格颇老,经见的事体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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