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评估着这道命令带来的安全隐忧;
尉缭抚须的手停住了;
宗正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陛下,”萧烬羽适时开口,声音依旧平静,仿佛未察觉到周遭几乎要迸裂的紧张气氛,“山野之人,唯愿静参造化,于丹室清修足矣。于朝政军事,并无见解,亦不敢妄言。望陛下允准。”
嬴政见其如此“淡泊”,龙颜大悦:“准!先生只需安心清修,丹室乃重地,郎卫再增三队,昼夜轮值,将丹室围如铁桶,绝不容任何惊扰!”“围如铁桶”将这超然地位背后的软禁本质表露无遗。
“谢陛下。”萧烬羽微微一揖。
觐见结束,始皇离去。
群臣恭送,但每个人离殿时的步伐都显得异常沉重。
李斯与冯劫的目光有一瞬间的短暂交汇,里面充满了共同的震惊与深深的忧惧;
蒙毅最后看了一眼萧烬羽,眼神中的审视已变成了极度的凝重;
尉缭摇头不语,似在算计这变数对天下格局的影响;
宗正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萧烬羽在郎卫的簇拥下返回丹室。
厚重的赏赐、尊崇的礼遇、毗邻宫禁的甲第……
这一切皆是黄金铸就的囚笼枷锁。
嬴政的长生之火已被他亲手点燃,永不熄灭。
赵高的怨恨、李斯的忌惮、冯劫的敌意、蒙毅的警惕、整个秦帝国权力顶层的震动……
他已置身于风暴的最中心,脚下是即将沸腾的岩浆。
恩宠之下,杀机已现。
始皇延寿之喜,便是丹师枷锁之始。
今日重赏,明日索求。
四方妒火暗燃,咸阳宫阙,已成困兽之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