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按咱们的策略来。”方言拿起杯子,和老胡轻轻一碰:
“让他把五十名议员的联署拿过来,把渠道数据摊开了查,日本市场,既然递来机会,就别让它变成别人的垫脚石。”
老胡仰头饮尽杯中的酸梅汤,喉结滚动:
“我这就给经理人发报,让他盯紧国会那拨人。顺便……让他查查小林一雅他们公司,这人两年前刚把家族批发公司改成株式会社,手里攥着布洛克的合营项目,现金流足得很,是个很厉害的家伙。”
方言点头:
“确实调查一下比较好。”
接下来方言又把小林一雅送的那本书拿了出来。
其作为日本皇家藏书馆的《伤寒论》复刻本,本身已是珍贵文献,研究院那边的老教授们猜测,这书里面可能有后续的学术研究或临床实践提供新视角的东西。
方言从头开始看,一直看到结尾,里面还真有一些不太一样的东西。
他注意到多处关键方剂与通行宋本《伤寒论》存在显著差异。
比如桂枝汤原方中,复刻本里记载为“桂枝三两、芍药三两、甘草二两、生姜三两、大枣十二枚”,而宋本中芍药增至四两,并添加了“啜热粥”的服用法。
唐代抄本未见增效步骤,更强调药简力专。
小柴胡汤也是类似,复刻本中柴胡用量达八两(远高于宋版的半斤),且无后世添加的“人参、大枣”等扶正药材,完全是攻邪疏解的原始思路。
此外书中记载了宋代已失传的炮制工艺。
比如附子需“盐渍七日,炭火煅透”,与后世清水浸泡减毒法迥异。
方言联想到此前救治阳虚重症时若用古法炮制,或可避免药效打折的问题。
另外大黄注明“酒蒸九次”,而非今制的酒炒一次,这也说明唐代的中药师对峻药缓攻有极致的把控。
在《辨霍乱病脉证》篇末页脚,有一行朱砂小字批注的方剂,方言怀疑是日本那本书里唐代医家的补录,上面写:
“暴泻如水者,急取灶心土半升、赤石脂一两、粳米一握,沸汤冲搅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