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体棱角分明,在客厅光线下透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方言接着压低声,对老张说道:
“张叔,我也不瞒您了,王阿姨现在的状况,刚才陶大夫也说了,表面看着好了不少,但这就像一座房子,外面看着光鲜,地基里还藏着大麻烦。她脑里的那个瘤子,根本还在,而且非常顽固,随时有可能出问题。”
他指向陶广正:
“陶大夫家传九代治疗脑病,针对这种根深蒂固的瘀毒瘤块,有个特殊的方子。里面最关键的一味药,就是这……”他手指点了点那块灰黑晶体,“这东西叫硇砂,是自然界产出的矿物药,药力很大,专门用来攻坚散结的,但……它本身有毒性。”
“毒性?”老张的脸瞬间白了,声音有些发颤,“意思是你们打算把有毒的药用来治病?”
“老张,你先别急,听方言说完嘛。”黄秘书语气异常坚定,但安抚的意味也很明显。
“他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嘛?”
听到说起方言的医术,老张顿时脸色好了不少。
这还是有口皆碑的。
方言继续说道:
“正是因为它的毒性,陶大夫家有非常讲究、传了九代的家传炮制方法来减毒。要用特定的井水或山泉水浸泡,还得换羊奶吸走它的燥热之毒,最后还要用炭火烘烤研成粉,把毒性降到大半。陶大夫的祖父当年就是用这个方法治好了不少重症病人,只要步骤对、用量拿捏得极准,就不会出岔子!”
方言把陶广正刚才对用量和监测的详细说明,用更通俗的话转述给老张:
“用量要非常非常小。一开始,每天就只用相当于半粒米那么大一点(一分),分成三次混在药里吃。连用三天,我们的人,会一天几次寸步不离地守着,专门摸脉,只要脉象有一点点不稳、乱了,哪怕是一丝异常变化,立刻停药!如果三天后情况稳定,才能谨慎地加一点点量到两分,但最多最多也只能加到一粒米那么大点……”
“这是他们家的死规矩。陶大夫说了,对付这顽固的瘀毒瘤块,就得像剥洋葱,一层层来,急不得,多一分都可能伤到王阿姨的脾胃,反而坏事!”
“……”老张没有说话,看着那块冰冷的石头,手攥得紧紧的,关节发白。
方言知道他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