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苟笑了,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
安卿鱼望着他的笑脸,突然想起记忆里的暴雨夜——
那时候陈苟他爹也这样笑过,在血浪里把最后半块鱼干塞给他,说\"拿着,走稳当点\"。
林七夜的手搭上他后颈,这次暗号里多了点温度。
安卿鱼转头,看见队长眼里的狠劲散了,
只剩点他熟悉的、藏得很深的温柔:\"下一轮,我们不会再失败。\"
海风卷着鱼干香吹过来。
吴痕已经窜到前面,跟卖鱼干的阿婆砍价:\"两串?阿婆你坑我!我上回在镇里买三串才这个价!\"
安卿鱼摸了摸兜里的黑玉,烫意退了,只剩块凉玉。
他突然明白那个沙哑声音说的\"结束\"是什么意思——
不是死亡,是打破循环,是记住所有,然后重新开始。
月亮彻底白了。
三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被月光拉得很长,就像块洗干净的布,正等着染上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