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地晕开,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包容,仿佛能容纳所有的对立与冲突,让它们在其中安然共存。
那色泽既不明亮也不黯淡,像是光未生、暗未显时的本源,带着种无拘无束的自在,落在石板上便化作细小的光点,轻轻跳动,每一次跳动都与天地的脉搏相合,像是在诉说着最古老的韵律,那韵律里没有对立,只有和谐。
他猛地想起天青兽崩解时的景象:生灵残魂虚影中,飞禽的羽翼与走兽的蹄爪、修士的剑光与草木的新芽,本无“生”
“灭”
之分,只是自然的流转,像四季更替般理所当然,春去秋来从无刻意,生灭只是同一过程的不同面向,就像花开花落,本就是一体的循环;想起天衍之魔初现时,光暗二气虽在挣扎,却在最扭曲的纹路里藏着一丝互补的轨迹,就像阴阳鱼即便被撕裂,鱼眼的光点也始终对应,从未偏离彼此,对立的背后始终藏着隐秘的和谐,那和谐是对立存在的根基。
“天地之初,本无顺逆,唯有混沌……”
任逍遥忽然松开所有抵抗,识海不再抗拒那些侵入的执念,反而将其视作“存在”
的一部分——正如混沌包容万物,顺与逆、生与灭,本就是同源而生的两面,并无绝对的界限,抗拒只会让对立更加尖锐,接纳方能见其本源,就像大海接纳百川,无论清澈还是浑浊,最终都能融为一体。
他任由天衍大魔的紫黑气流缠上身躯,感受着光暗被逆转、生死被颠倒的痛苦,那痛苦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淹没,却在这极致的痛苦中捕捉到那丝混沌的灰白,它在痛苦的缝隙中愈清晰,像是黑暗中唯一的灯塔,指引着他找到方向。
它存在于光暗的缝隙,像黎明前的鱼肚白,不亮却带着希望,预示着昼夜交替的自然,那自然里没有谁胜谁负,只有轮流登场的从容;藏在生死的交界,如冬去春来的那缕风,不暖却带着生机,宣告着轮回往复的必然,那必然里没有永恒的生,也没有永恒的死,只有循环不息的流转;融于虚无的本源,似宇宙诞生前的寂静,不空却包容一切,孕育着万象更新的可能——那是所有对立力量未分化时的最初形态,是万物的,也是终点,是所有答案的源头,是无需定义却能演绎一切的本初,它没有名字,却包含了所有的名字。
“以我为炉,炼尽顺逆;以我为界,归拢生灭;以我为始,重铸混沌!”
任逍遥的身躯突然泛起蒙蒙白光,这光既非炽烈的日精,也非柔和的月华,而是像天地未开时的一缕鸿蒙,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润,拂过之处,连紫黑气流都微微一滞,仿佛在这温润中感受到了久违的本源气息,那些狂暴的气流都变得温顺了些许。
左手的“生”
诀与右手的“灭”
印不再交融,而是同时崩碎,化作最原始的能量粒子,在空中闪烁如星,粒子的光芒忽明忽暗,却透着种和谐的韵律,像是无数星辰在按照宇宙的法则运行,井然有序却又自由自在;识海的灰白彻底散开,如潮水般将光暗、生死、虚无之力尽数卷入,粒子碰撞的轰鸣中,竟生出一种无生无灭、非光非暗的全新力量,它越了所有对立的概念,却又包含着所有对立的可能,像是一个巨大的容器,能装下一切,却又不会被任何东西定义。
它没有具体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