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原本灰败的脸色,在听到“皇上宣召”的瞬间骤然亮了起来。
是了,最近她是皇上眼中的“福女”,钦天监批过八字的福运之人,怎能被区区小事所磋磨?
前不久才有紫烟从她家中出现,或许是老天爷帮她,大燕各地都出现了祥瑞之兆。
皇上此时召见,定是好事临门。
这么一想,方才在卢家人面前丢尽的颜面仿佛都不重要了。
惹卢老大人不快,那又如何?只要皇上高兴,不就够了?
赵曦轻轻整理衣袖,转身看向许靖央时,嘴角勾起一抹若......
春雨淅沥,打湿了京城青石板路。街角茶馆檐下,几个闲汉缩着脖子躲雨,炉上铜壶嘶嘶作响。一个穿灰布长衫的老学究端起粗瓷碗,吹了吹浮沫,忽听得邻桌少年低声争论。
“你说那‘正心联盟’都覆灭了,为何宫里还要设‘思辨课’?圣贤之道岂容辩驳?”
另一人冷笑:“你读过《问心录》吗?没读过就别开口。林先生说:‘不疑则无真信。’若连质疑都不敢,谈何忠孝?”
老学究眯眼望去,见说话的是个十六七岁的书生,眉宇间有股倔劲儿。他心头一震,这语气……竟与三十年前乌衣巷那位女子如出一辙。
十年前那一场风暴,并未真正平息。它只是沉入地下,像暗河般蜿蜒流淌,在人心深处悄然改道。
数日后,岭南某县衙前鼓声震天。一名农妇击鼓鸣冤,状告县令强推“静心粥”。此粥每日清晨免费发放,声称可安神定志、祛除烦忧。起初百姓踊跃领取,渐渐却有人不再抱怨赋税沉重,哪怕家中断粮也只喃喃:“一切皆好。”
新任监察御史亲自查案,带太医验粥,果然检出微量“宁神露”残渣。顺藤摸瓜,竟牵出一条由地方乡绅联合寺庙主持搭建的“清心会”,专为压制民怨而设。其账册赫然记载:“每施粥千人,官声提升三成;若遇灾年,则加倍投药,以防聚众闹事。”
消息传至京师,沈砚正在校阅《醒示榜》月报。阿七立于身侧,右眼黑布已换作银丝绣蝶纹,手中捧着一封密函:“西南三州私改《问心录》教材,删去‘权力须受监督’一节,替换为‘上下有序,各安其分’。主使者是前礼部侍郎之子,现任书院山长。”
沈砚指尖轻叩桌面,目光落在墙上地图??红点又多了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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