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从半空坠落,碎的四分五裂,而他或许也是这个下场。
有这种感觉倒是不怪林琼胆小怕事,他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上,若是胆小怕事,只怕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只是因为他,太过了解眼前这个名叫沈徽之的男子了,明白他笑盈盈的面具之下的狠辣。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两个人说到底都是一路货色。
“嗯?”
沈徽之的声音将出神的林琼拉回现实。
林琼解释道:“是,驸马爷说的是。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都是一家人,又何须这般客气。”
话音落,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沈徽之嘴角的笑意似乎更甚了。
沈徽之看向飞白,明白他意思的飞白即刻上前堵在了林琼意欲离开的地方。沈徽之也在此刻开了口,“既然都是一家人,叔父为何这么着急走,坐下。咱们这件事情还未谈清楚呢。”
林琼现在感觉他像是案板上的鱼肉,进退不得。只能乖乖的坐下来,继续与沈徽之进行这场谈判。
沈徽之道:“叔父,咱们是一家人我又怎么会害你,害了叔父,因此连累了外祖父,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可林琼不认为他会这么好心。
沈徽之一脸无辜:“我只是在前不久听闻叔父因为晋王在背后使坏,所以遭受了陛下责罚,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叔父的头上,这些日子想必叔父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知叔父这么多年一直最为看重的就是明哲保身,可是现在你得罪了晋王,你觉得以晋王的脾性,再说句大不道的,若是改日晋王登顶太子之位,又或者是更高的位置,你我说不定结果是一样的。还望叔父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妻儿也要三思。现如今晋王倒台已经是大势所趋,叔父是个聪明人,自然应该知道怎么做?”
林琼是明白这些道理的,只是他不知道沈徽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真的是为了自己以后能对他稍加照顾?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几番纠结下,还是林琼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东西在哪?”
沈徽之示意飞白将东西递上来,“奏疏已经给叔父准备好了,叔父只需要在关键时刻将东西呈给陛下。此事与户部关系匪浅我,由叔父来奏报陛下倒也算是名正言顺。”
林琼打开奏疏匆匆看了一眼,便迅速的合上了奏疏。指尖紧紧的抓着奏疏,骨节处微微泛白,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不知不觉中带着颤音。“你这东西是哪来的?是端阳公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