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清晨,何雨柱骑车跑遍四九城。郊区菜站关着门,国营粮店排长队。胡同口暗搓搓交易的农民看见他就躲。
“市管办新规。”卖菜老汉低声说,“私人卖粮抓着一个劳教半年。”
回厂路上,他拐进废品站。站长是老相识,指着角落麻袋:“就这点霉花生,你要不?”
麻袋缝里钻出肉虫。何雨柱拎起掂量:“都要了。”
食堂大锅炒霉花生,炒香后榨出浑浊的油。油渣掺进窝头里,好歹见了点油腥。
工人领饭时安静得出奇。有个老钳工放下饭盒:“何科长,咱厂是不是要垮了?”
广播突然刺啦响,播放通知:“接上级指示,组织工人生产自救……”
许大茂蹦起来:“自救?怎么自救?吃土啊?”
何雨柱站上饭桌:“会挖野菜的举手。”
稀稀拉拉举起十几只手。
“会钓鱼的举手。”
又举起二十几个。
“厂后头河沟没冻实,苇子坑有野菜。”他跳下桌,“自愿报名,收获交食堂统一分。”
队伍动起来。有人回家取铁锹,有人翻出鱼竿。许大茂嘟囔:“大冬天钓个屁鱼!”
但没人接话。秦淮茹领着妇女挖荠菜,老周带人凿冰捞鱼。食堂支起大锅,野菜剁碎拌进窝头,鱼熬成汤不见油花,总算见了荤腥。
初七傍晚,市管办李科长突然带人闯进食堂:“有人举报你们乱采乱捕!破坏农业生产!”
工人围上来。老赵举着铁勺:“工人快饿死了,还管什么生产?”
李科长指着一锅鱼汤:“这河鱼是公社财产!你们这是偷盗!”
何雨柱亮出借条:“跟红星公社借的,打了借条,开春还鱼苗。”
借条上盖着公社破公章。李科长噎住,扭头看见许大茂往后缩。
“你举报的?”何雨柱问。
许大茂跳脚:“我……我是维护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