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会害陛下,是担心……”
“翟鹤鸣?”元扶妤一眼便看透了裴渡所想。
裴渡点头。
翟鹤鸣本就是小皇帝的亲舅舅。
一直以来……小皇帝信重谢淮州这个姑父和老师,但同样也信重翟鹤鸣。
以前元扶苎疏远小皇帝,如今元扶苎入宫陪着小皇帝,离皇权如此之近。
若翟鹤鸣许诺会尽心辅佐小皇帝,推行长公主留下的国政,失去兄长正是脆弱……又原本对翟鹤鸣有情的元扶苎,说不定会与翟鹤鸣联手。
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谢淮州又出了事,不能入宫……
元扶苎万一被翟鹤鸣说动,那就是让害死长公主的凶手掌权。
真如此,裴渡如何能对得起殿下的在天之灵。
“放心吧。”元扶妤语声平静,“翟鹤鸣和元扶苎这辈子都没有可能,除非长公主能活过来……”
元扶妤亲手带出来的妹妹,她还是了解的。
尤其是在知道,她被杀的始末之后。
她确定,有她这个姐姐的死横在翟鹤鸣、元扶苎两人中间,这辈子元扶苎都不会和翟鹤鸣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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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元扶苎坐在龙椅旁,元扶妤摄政之时坐的位置。
但她并不开口参与政事,只听朝臣的奏报,视线不自觉落在直勾勾盯着她的翟鹤鸣身上。
早朝最先议的,是戴罪立功的魏堰上折子重提治水修河之事,张口便要四百万两银子,请求皇帝今岁拨八十万两……
户部尚书火冒三丈,对着皇帝和朝臣哭穷:“陛下明鉴,户部真的是拿不出银子了!朝廷前线在打仗,打仗就是打银子,将士浴血,他们口中的银粮不能短缺。闲王殿下骤然离世,这修陵墓之事也是迫在眉睫,耽误不得!”
“再者……这眼看着就要到汛期了,三年两决口,这是众所周知之事,一面要防水患,一面……还要准备万一百姓受灾,赈灾救济之事!朝廷是真的拿不出银子了!那魏堰大言不惭,夸夸其谈只说治水修河利在千秋,可要五年之后才能见成效,分明就是用朝廷的银子为他自己赚吆喝,谢尚书……”
户部尚书说到激动时,唤谢淮州,试图让谢淮州站在他这边。
毕竟小皇帝年幼,朝中一应事务实则是谢淮州与世家、翟国舅三党说了算,却没想到谢淮州今日没来。
郑江河当即上前一步,替谢淮州向陛下告罪,称谢淮州重伤无法上朝,顺道奉上第一道奏折,奏圈地案请罪官员瞒报圈地田亩之事,请陛下尽快下旨清丈田亩。
朝中官员顿时噤若寒蝉,将刚才热议的治水之事抛在脑后。
郑江河也有私心,他的兄长郑江清正在前面领兵打仗,身在户部……他自是知晓户部的银子有多紧缺。
虽然知道魏堰是百年难得一遇可与郑国比肩的治水奇才,可若是此时开始治水修河,前线的钱粮必定短缺,他兄长的仗怎么打?
所以,郑江河不等治水之事商议出什么结果,先把谢淮州受伤今日无法早朝之事禀报皇帝,顺势提起官员瞒报圈地数目之事。
朝中大臣,有人诧异谢淮州重伤,有人因谢淮州提出尽快完成清丈田亩之事而心慌。
翟鹤鸣立刻上前跪地请罪,称是自己失职未能详查清楚,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