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浅啜一口,只觉清甜回甘,正想说些称赞的话,却听邻桌两个茶客低声争执起来。一个穿绸缎的中年男子拍着桌子道:“我说沈老板,这‘酒令剑会’你定要去凑什么热闹?那可是江湖人的事,咱们生意人掺和进去,万一惹祸上身怎么办?” 另一个戴方巾的男子却摇头:“你懂什么?今年的酒令剑会是‘浣剑山庄’主办的,据说庄主柳惊鸿要亲自出题,胜出者能得一本《剑酒谱》,那可是前朝剑圣留下的宝贝!再说,姑苏城里的文人侠客谁不想去?就算得不到谱子,能见识见识各路英雄,也是好的!”
“酒令剑会?” 萧琰眉头微挑,阿苏见他好奇,便凑过来小声道:“萧公子,这酒令剑会是咱们姑苏每三年一次的盛会,说是剑会,其实更像文人与侠客的聚会。到时候大家会以酒为媒,行酒令、比剑法,谁能在酒令和剑法上都胜了,就能得庄主的赏赐。不过今年听说不一样,柳庄主说要找一个‘剑心藏文气,酒胆映风骨’的人,好像是要托付什么重要的事。”
萧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若有所思。他自幼习剑,师从隐世剑客,后来虽弃武从文,剑却从未离身。至于酒令,他在临安时,常与友人围炉饮酒,行令助兴,倒也有些心得。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个穿黑衣的壮汉簇拥着一个锦衣少年走了进来,少年约莫十六七岁,满脸傲气,一进门就嚷嚷:“阿苏,给爷上最好的碧螺春!再备一桌上等酒菜,爷要在这里宴请朋友!”
阿苏脸色微变,却还是强笑道:“是,吴公子。” 萧琰看在眼里,低声问:“这是谁?” 阿苏咬着唇道:“他是苏州知府吴大人的儿子吴少恒,平时在城里横行霸道,经常来店里白吃白喝,我们小老百姓,也不敢得罪他。”
话音刚落,吴少恒的目光就落在了萧琰身上,见他青衫布履,却气质不凡,腰间还悬着剑,顿时来了兴致:“喂,你是谁?也是来参加酒令剑会的?” 萧琰抬眸,淡淡道:“在下萧琰,只是路过姑苏的书生,并非江湖人。”
“书生?” 吴少恒嗤笑一声,走到他桌前,伸手就要去拔他的剑,“装什么斯文?我看你这剑就是摆设!敢不敢跟我比一场?赢了,我给你十两银子;输了,就把这剑留下,给我当摆件!”
阿苏急忙上前阻拦:“吴公子,萧公子只是客人,您别为难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吴少恒推到一边,险些摔倒。萧琰眼疾手快,起身扶住阿苏,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他缓缓站直身子,右手按在剑柄上,指尖微动,剑鞘发出轻微的嗡鸣。
“吴公子,” 萧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君子不夺人所爱,更不欺辱弱小。你若想比剑,在下奉陪;但你若想恃强凌弱,就休怪在下不客气。”
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