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没有说话,只是眯起眼睛看着陆瑶,等着她的解释。
陆瑶一脸无辜:“是这样的,上午我们试衣服的时候,表嫂说胸襟处做得有点窄,穿着不太舒服。
我想着玲珑坊离得近,就说帮她送去改一改,表嫂也同意了。
刚才玲珑坊的掌柜派人把改好的衣服送来了,我就赶紧给表嫂送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连细节都交代得清楚,让一旁的春桃瞬间哑口无言。
她上午一直在外间候着,竟没听到苏杳和陆瑶说要改衣服的事。
可陆瑶说得有模有样,她也不敢贸然反驳。
陆瑶说着,将衣包袱递给春桃,又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表哥,表嫂还在歇息,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偏院了。”
不等陆怀瑾回应,她就转身快步离开。
春桃捧着衣包袱,走到陆怀瑾面前:“大人,这衣服……还查吗?”
陆怀瑾看着陆瑶消失的方向,眼底的冷意未散。
“如今怕是也查不出什么问题了。
她既然敢把衣服送回来,定是早就处理干净了,就算送去查验,也未必能找到痕迹。”
春桃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表姑娘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若真是她在衣服上动了手脚,那也太吓人了。
夜色渐深,卧房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烛灯。
苏杳这回是睡醒了,靠在床头,想到思远,心里满是懊悔。
“都怪我,好好的怎么就过敏了,现在喝了药,连思远的奶都喂不了……”
陆怀瑾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墨大夫开的止痒药膏,正用指尖轻轻挑了一点,小心翼翼地往她脸颊的红疹上抹。
见她自责,他停下动作,另一只手轻轻揽过她的肩。
“杳儿,这生病哪里是能控制的?过敏本就是意外,你怎么能怪自己?思远有奶娘照看,饿不着。
等你药效过了,红疹消了,再喂他也不迟。”
他低头对着她脸颊的药膏轻轻吹了吹。
温热的气息拂过肌肤,缓解了药膏带来的微凉感。
只是,关于对陆瑶和那新衣服的怀疑,他一个字也没提。
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不想让苏杳再添一份担惊受怕。
更不想让她因为这事,对曾经信任的人产生隔阂。
所有的疑虑与防备,他想自己先扛着,等查清楚了再说。
苏杳靠在他的胸口,心里的懊悔渐渐淡了些,却又生出几分小女儿家的委屈。
她小声问道:“那夫君,我现在脸上起满了红疹,是不是很丑呀?”
陆怀瑾看着她的不安,忍不住笑了,低头在她嘴角轻轻亲了一下。
“丑点好,丑点就没人惦记我的杳儿了,这样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了。”
“你又取笑我!”
苏杳的脸红了,她依偎在他的胸口:“夫君今日可忙?”
“还行。”
“夫君要查的那人,如今查的如何了?在不在普济寺里?”
“嗯……”
“真的在?那夫君要如何处置那人?”
“他敢伤害我的亲人,夫人觉得我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