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型修长、帆樯林立的飞剪船劈开平静的江水,桅杆顶端的奉字军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旗舰‘镇海号’的舰桥上,舰队总督黎晟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看了看天色,又估算了一下与南岸的距离,果断下达命令:
“各舰听令,进入预定炮击阵位!”
“目标,南岸敌军工事、炮台、兵力集结区域。”
“装填炮弹,三轮急促射,开始!”
旗语迅速打出,各舰回应旗同时升起。
下一刻,奉军舰队靠近南岸的一侧,密密麻麻的炮窗被推开,一门门森冷的炮管弹出脑袋。
“开火!”
随着黎晟一声令下,镇海号旗舰率先发出了怒吼。
紧接着,二十余艘飞剪船侧舷炮火依次喷吐而出,江面瞬间笼罩起一片白色硝烟。
轰!轰轰轰!
炮声连成一片,仿佛天崩地裂。
无数道黑影划过天空,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如同冰雹般砸向南岸阵地。
第一轮齐射准头尚且有些偏差,不少炮弹落入了江中,激起冲天的水柱。
但仍有相当数量的炮弹,准确地落入了叛军的营地。
剧烈的爆炸声在南岸接连响起,火光迸现,浓烟滚滚。
栅栏、瞭望塔被炸得粉碎,人体碎片和泥土碎石被抛向空中。
叛军士兵们何曾见过如此猛烈的炮火,很多人直接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得呆立原地,直到被冲击波掀飞到空中。
“稳住!都给我稳住!”刘仁詹冲出主帐,试图稳定军心,“我们的火炮呢?给本将还击!”
大庆也有火炮。
但大庆的火药司的研究进度太慢了,火枪尚且没研究明白,更别提火炮了。
他们使用的多是老旧火炮,射程近,精度差,装填缓慢。
炮兵更是不堪,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战场上使用火炮,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参战,自然手法生疏。
在刘仁詹的命令下,南岸隐藏的炮位也开始零星地发出轰鸣。
十几颗实心铁球歪歪扭扭地飞向江中的奉军舰队,全都落入了水中。
黎晟也没想到敌军竟然也有火炮,但他并未因此而慌乱,而是下令还击的同时,让船队将阵型散开。
飞剪船利用其机动性,在江面上不断微调位置,保持侧舷对敌,进行持续炮击。
相比于叛军炮手,奉军的炮手们训练有素,装填发射的动作流畅迅速。
砰!
一艘飞剪船的侧舷被一颗实心弹击中,木屑纷飞。
船身虽然出现了破损,但坚固的船体结构和分舱设计,则确保了它没有受到致命伤害。
相比之下,南岸的情况就惨多了。
奉军的炮火如同犁地一般,反复耕耘着南岸的叛军阵地。
刘仁詹耗费大量心血修筑的哨塔、高台,在奉军密集的炮火下,一座接一座地坍塌。
滩头防御工事被炸得七零八落,弓弩手死伤惨重,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整个南岸营地已沦为一片火海,浓烟遮天蔽日,宛若地狱。
刘仁詹眼睁睁看着己方防线土崩瓦解,心中满是无力感。
就在这时,一发炮弹就在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