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蓟县将其首恶一网打尽。”
说到这,李彻看向身旁的李霖,后者也点了点头,显然对那段经历记忆犹新。
“事情本已了结,朕与燕王押着人犯准备离开蓟县之时,却突然有数百名衣衫褴褛的百姓,拦在了朕的马前。”
“他们痛哭流涕,看上去可怜极了,你们猜,他们求朕什么?”
众官员屏息,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们是来为那些被抓的世家老爷们求情的!”李彻的声音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意,“他们跪在地上,哭着对朕说:‘青天大老爷,您行行好,放了王老爷他们吧!’”
“朕问他们为何?你们可知他们如何回答?”
李彻回忆着当时百姓凄惶的语气:“他们说:‘俺们之前的土地,因为要交的税赋太多,活不下去了,是王老爷他们好心,买了俺们的土地,还让俺们当佃户,这才能有条活路啊!王老爷他们是好人,是善人呐!’”
故事听到这里,许多大臣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不自然,有些人甚至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哈哈哈。”李彻发出一阵冷笑,“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他们直到那时都不知道,那些逼得他们卖田卖地、活不下去的税赋,根本不是朝廷的正税!”
“而是他们口中感恩戴德的王老爷和善人们,勾结了当地的贪官污吏,巧立名目,强加在他们头上的苛捐杂税!”
群臣噤若寒蝉,许多人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他们如何不清楚百姓为何会这么说,各地世家的手段都差不多,都是在吃人,反而还要求人对他们感恩戴德。
“他们被人家卖了,还在替人家数钱,还在感念人家的‘活命之恩’!”李彻的声音如同寒冰,“这就是我朝如今税收之弊,这就是胥吏豪强勾结之恶!”
他伸手一拍御案,声震殿宇:“今日,朕就把话放在这里!”
“朕不管你们名下挂靠着几千,几万亩田地!朕也不管你们以前,有没有做过,或者纵容亲属干过这等敲骨吸髓的勾当!”
李彻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带着森然的杀意:
“只要朕当一天皇帝,此等乱收税、盘剥百姓的现象,就绝不可再有!”
“这是朕的底线,也是大庆的底线!”
“谁要是敢触碰这条底线,伸了不该伸的爪子......”
李彻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中蕴含的血腥味,已经让殿内所有人心胆俱寒。
伸了爪子会如何,还用细说吗?
若是先帝,大概率只会砍掉伸出来的爪子。
而若是面前这位陛下,大概率会拽着爪子,将爪子的主人也砍了,顺便收拾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