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的话像是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叶逍然心中漾开细微的波纹。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几片枯叶。
凌昭寒拢了拢斗篷,忽然转开话题:“整日练剑也难免枯燥。府中东南角有一处藏书阁,收藏颇丰,经史子集、杂记野史、甚至一些粗浅的修行笔记皆有。你若闲来无事,可去翻阅一二,也算打发时间。”
藏书阁?看书?
叶逍然愣了一下。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极其陌生的领域。平安集连个像样的学堂都没有,他认得那几个字,还是小时候爹娘零星教的,后来为了看懂军令文书,又跟着军中学官磕磕绊绊多认了一些,但也仅限于此。
“我……识字不多。”他有些窘迫地坦言。
凌昭寒似乎并不意外,语气依旧平淡:“无妨。看书识字,本非难事。若有不解之处……”她顿了顿,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可来问我。或询问阁中打理书籍的老仆,他姓陈,为人温和,学识渊博。”
让凌家小姐亲自教他识字读书?叶逍然觉得这比让他再去冲杀一次狄人军阵还要令人无措。他连忙道:“不敢劳烦小姐,我自己看看便好。”
凌昭寒看了他一眼,没再坚持,只道:“藏书阁平日无人打扰,很是清静。这是钥匙。”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钥,递给叶逍然,“何时想去皆可。”
叶逍然接过那枚还带着她指尖微温的钥匙,触手冰凉,心中却有些异样。他低头道:“多谢小姐。”
“嗯。”凌昭寒轻轻颔首,“夜寒,早些休息。”
说完,她便转身,身影很快消失在月亮门后,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叶逍然独自站在院中,握着那枚钥匙和冰冷的铁条,久久未动。
第二日,叶逍然并未立刻去藏书阁。他又练了一上午的剑,直到午后,阳光暖了些,心中那因昨日街市所见而郁结的戾气稍稍平复,才拿着那枚钥匙,向着府邸东南角走去。
凌府实在太大,他问了两个侍女,才找到那处僻静的院落。
与其说是阁,不如说是一座独立的二层小楼。白墙黑瓦,掩映在几株高大的古柏之下,显得格外幽静。门楣上悬着一块旧匾,上书“涵墨楼”三字,字体古朴沉静。
用钥匙打开铜锁,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陈旧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