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无限期搁置,直至最终彻底错过了那稍纵即逝的战机。
这错失的天赐良机,像一根淬毒的尖刺,深深扎在尼古拉的心头,日夜不停地折磨着他。
尼古拉他今年还不到三十岁,作为沙皇彼得罗夫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以摄政大公的身份,实际执掌着这个庞大帝国日夜不休的沉重齿轮。
他胸怀吞吐天地的野心,也自认拥有匹配这野心的能力与意志。
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帝国在他那位荒唐兄长的阴影下,日渐衰败、腐朽,内心的焦虑与无力感如同藤蔓般日夜缠绕,几乎令他窒息。
彼得罗夫……一想到那个名义上的帝国最高统治者,他的亲哥哥,此刻或许又沉醉在那桶劣质火水酒或是那个女人的胸脯上。
尼古拉就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仿佛连呼吸都被宫廷那甜腻的腐臭所堵塞。
那个男人,将整个国家的命运、千万子民的生死,全然抛在脑后,他眼中闪烁的,只有酒精的迷醉和肉欲的浑浊。
这样的君主……如何能带领叶塞尼亚这辆沉重的战车,碾过历史的冰原,击败叶塞尼亚人的世仇希斯顿人,登顶泽拉大陆第一强国呢?
尼古拉猛地停下脚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冬宫前被严寒笼罩的广阔广场,无数黑点般的行人在其中匆匆穿梭。
象征着叶塞尼亚帝国伊戈尔王朝的白色双头鹰旗帜,在凛冽的寒风中猎猎作响,舒展却又显得无比孤独。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透过窗缝渗入的空气,那冰冷刺入肺腑,却让他沸腾的血液稍稍冷却。
眼中,一丝近乎残酷的狠厉光芒骤然闪过,如同雪原上饿狼盯上猎物时的眼神。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无论要采取何种……非常的手段。他都必须要让叶塞尼亚这艘巨轮挣脱泥沼。
哪怕……哪怕……要越过那个荒唐的沙皇。
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密的雪,无声无息地覆盖了广场上灰黑色的石板路,仿佛要急切地掩埋一切污秽与痕迹。
尼古拉的目光穿透风雪,投向南方,投向那片希斯顿帝国广袤而富庶的土地的方向,视线最终隐没在无尽的风雪帷幕之后。
属于叶塞尼亚的、冰冷而残酷的棋局,方才……刚刚开始。
门外传来三声极有分寸的、近乎轻柔的叩击声,随即是侍从瓦西里那经过严格训练、恭敬而平稳的嗓音,穿透厚重的橡木门:“大公阁下,叶卡捷琳娜·伊戈尔殿下前来拜访。”
尼古拉猛地从翻涌的怒潮中惊醒,仿佛被冰冷的雪水泼面。
他迅速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冰冷而深沉,强行将脸上几乎要溢出的戾气与狰狞压回心底最深的囚笼。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已恢复了惯有的、近乎冷酷的平静
“请她进来。”
他的声音调整得平稳。
厚重的书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隙,刹那间,外面走廊凛冽的寒气裹挟着细碎的、几乎看不见的雪沫涌进温暖的室内。
一个窈窕的身影随即步入,门在她身后被侍从轻轻合拢,将那丝寒意重新隔绝在外。
叶卡捷琳娜·伊戈尔身着一袭深紫色的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