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当相互扶持,同舟共济。”
“今日之荣耀,非我一人之功,乃是陛下圣明,不拘一格降人才,更是天下所有不坠青云之志的读书人,共同的荣耀!”
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周围几位寒门贡士听得是热血沸腾,纷纷点头称是,看向陈锋的目光,愈发充满了敬佩与归心。
裴宽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重重地点头。
此刻的他,经历了殿试的洗礼,感受了皇恩的垂青,又有了陈锋这样的人物作为榜样和靠山,早已不再是那个在长安书院里,唯唯诺诺、自卑胆怯的穷书生。他的腰杆,已经挺直了。
一旁的赵景行,始终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此时,他才端起酒杯,对陈锋低声道:“陈兄,好手段。”
陈锋看了他一眼,笑道:“赵兄何出此言?”
赵景行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压得极低:“收拢人心,树立威信,于无形中,已成一派之首。小弟佩服。”
他没有讥讽之意,说的是真心话。作为世家子弟,他比裴宽看得更通透。
“只是……”赵景行话锋一转,眼神凝重了几分,“陈兄近日锋芒太盛,虽有陛下恩宠,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亦成众矢之的。裴兄,你被陈兄如此看重,日后也必将被人视为陈兄一党。今日这宴上,看似一团和气,实则暗流汹涌。”
他用下巴朝远处的一个角落,轻轻点了点。
“你看那边几人,便不怀好意。”
陈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几名贡士正聚在一个角落里,为首一人,身着华服,面带傲气,正一边饮酒,一边不时地朝他们这边瞥来,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嫉妒与不屑。
“那是谁?”陈锋问道。
“公孙玉。”赵景行道,“江南望族公孙氏的嫡子,其家族与右相柳家,有姻亲之谊。此人素来自视甚高,此次会试,他本是状元热门,不想却被陈兄你横空出世,压得黯淡无光,心中定然不服。”
陈锋了然地点了点头,收回目光,淡淡道:“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然而,他话音刚落,那“跳梁小丑”便端着酒杯,领着身后几名同样心怀嫉妒的贡士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几分酒意,眼神却很清明。
来者不善。
公孙玉一行人走到席前,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他没有看陈锋,也没有看赵景行,而是将目光,径直落在了三人之中,看起来最好欺负的裴宽身上。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裴宽,裴兄吧?”公孙玉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席的人都听得清楚。
裴宽有些不明所以,连忙起身,拱手道:“在下正是裴宽,不知公孙兄……”
公孙玉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道:“听闻裴兄家境贫寒,却能于千军万马之中脱颖而出,一飞冲天,想来是得了我们陈大会元的‘点石成金’之术,真是羡煞我等啊!”
这话一出,裴宽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周围原本还在交谈的贡士们,也都停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这里,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公孙玉这话,说得极为恶毒。
表面上是在夸赞陈锋有本事,能“点石成金”,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