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琴紧紧握住她的手,“我在景王府的时日比你久得多,我自然也比你更了解那位殿下,如今我没事,你也不用这般难过,瞧瞧你这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
宝心嗤笑着瞪了一眼:“我这不是担心你么,那火势凶猛,我怎么都没想到你会这般,下回可不许这样了,那些把柄留下便留下,横竖要我一条命。”
“娘娘。”
霜琴正色道,“死是最容易的,咱们从淮州到今日,一路多难都过来了,这会子白白交出去一条命那多不值得?你放心,我往后自会小心,像今日这般凶险的怕也没几回了。”
她到底没有恢复。
多说了两句便气喘吁吁。
宝心忙让她吃了药睡下,又一直守在她身边,直到霜琴呼吸平缓,真的睡着了才离开。
门外阶下,方忠序早就候着了。
宝心一出现,他双眸就直直地黏在她身上。
“我去瞧过孩子了,一切都好,你那个丫头无事吧?”
方忠序先开口。
“没事了。”
宝心眨眨眼睛故作镇定。
望着她泛红的眼睛,想起今日这一连串的波折,方忠序也是一阵后怕。
不敢想象自己听到这些消息时的脸色,一定苍白难看。
也是今日这一遭,让方忠序意识到,原来宝心与孩子早就成了他心坎上的一块肉,若谁要硬生生剜去,定会疼得他生不如死。
“你且回去歇着。”
他轻轻揉着宝心的肩头。
“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景王已经知晓,怕是不会饶了我。”
宝心挺直后背,“我不愿连累你,情出自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唯有一点望你摆在心上——我会想法子让孩子回到你身边,要是我不在了,你可要好好将他抚养长大。”
“不许浑说!”
“听我说完。”
宝心微微蹙眉,“我句句都出自肺腑,你应还是不应?”
“那是我的骨肉,我自然会将他带在身边,好好抚养。”
“好。”
她苦笑着,“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你放心,从头到尾景王都不知道是你。”
丢下这句,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空留远处一片残留的芬芳,熟悉又清冷。
方忠序到底没有久待,很快便回去了。
回到自己的府邸,他沉默良久,眉宇间萦绕着一片阴沉。
直到外头来人通传,说是冯大人有请。
他才略微惊醒,连衣裳都来不及换,趁着夜色悄悄进了冯府。
月已过半,正是凉夜深沉的酣眠时刻。
冯钊却无心睡觉。
见方忠序来了,他忙打开了话匣子:“朝堂上的事情你可知晓了?看清楚了么?”
“大人稍安勿躁,今日有本参奏大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还不是大事?”
冯钊一阵恼火,“自成康被罚流放离京后,朝堂上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见风使舵,明里暗里地给我使绊子,若不是今日有人参奏一本,我竟不知陛下已经暗中撤换掉了我原先安排的官员!
那可是几年前我举荐的!”
“可恶的梁世栋,跟陛下一个鼻孔出气,陛下说什么他应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