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原先还瞧不出,以为他忠肝义胆,就是脾气直了点,如今看来分明就在本官跟前演了一出戏!”
冯钊并不蠢。
对于朝局,他看得一向清明。
只可惜,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难免当局者迷。
“你说……陛下是不是想要撤相?就是当年盛文祥支持陛下做的那件事。”
末了,他提出了一个足以令自己胆战心惊的猜测。
方忠序垂眸:“大人何必自己吓自己,当初传言说盛文祥支持陛下撤相,最后还不是被满门抄斩,若陛下真动了这个念头,怎么也该保全盛文祥,又怎会让他……落得如此下场?”
这话极大安抚了冯钊焦躁不安的心。
“是,你说得也对。”
“大人,您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应该重获圣心,二公子一事实在是您疏忽了,怎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
冯钊一阵心虚。
那段时日对冯成康的放纵,他确实怪不了旁人。
方忠序又道:“被陛下撤掉的官员是小事,咱们再寻更得用的自己人顶上便是,陛下撤了他们的职必然有缘故,这些年大人手下培养的人才多的是,明日起便可安排起来。”
“那要是陛下更不悦了呢?”
“大人您细想,不论什么人,总要能替陛下分忧的才行,若真是得用的人才,陛下不会拒绝的。”
又经过方忠序一番好言相劝,冯钊的心已经安定了一大半。
“多亏了有你。”
冯钊感慨万千。
“大人言重了,若无大人,下官也没有今日。”
“我听说今日景王府出了点岔子,可要紧么?”
一听这话,方忠序眸色中的暗沉越浓郁:“只是走水了,侧妃娘娘与小世子安然无恙。”
“那便好,宝心这丫头到底不如华珍,嫁去这么久了,不但没能帮到景王,现在景王在陛下跟前连话都说不上了!”
冯钊暗恨,长吁短叹,话里话外都是对这个女儿的嫌弃。
方忠序不言不语,好像没听见。
“好了,安排那些人选的事儿就交给你,你过往也是办惯了的,我也信你。”
“是,大人放心,等确定了名单下官还是要拿来给您过目的。”
冯钊立马满意地点点头。
他身边来来去去这么多人,说到底还是方忠序最好用。
年轻有为,也是借着他的助力爬得最高的一位,没有之一。
方忠序离开前,刚巧与回府的冯天护打了个照面。
冯天护凝视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寻到父亲跟前:“刚刚方大人来,是有什么事么?”
冯钊敷衍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朝堂之上的琐事,有些问题为父与他商议一番。”
“方忠序这人心思深沉,不好驾驭,父亲您还是……”
“我用了他这么多年,他就是为父身边的一条狗,要不是有我,你以为他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你与其来说我,不如想想你为何没能救出你弟弟!
你不是一向在陛下跟前很得宠的吗?”
冯钊颇不客气。
自冯成康流放,他们父子之间仿佛凭空裂开了一道沟壑。
这沟壑,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