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踉跄,底盘不稳,心下立刻有了判断:这人只是个职位不高的小兵,却有几分聪明才智,居然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行,他得先问个清楚,必须知道面前人是否已经把自己的行踪透露出去了,以及军中和朝堂之上又有多少人已经发现了这处藏身之所。
秦瑞楚往后跃了两步,在院门前站定,见苏禹依旧有些惊魂未定,于是趁他还没缓过神来,立刻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陛下。”
听见这两个字,秦瑞楚狠狠皱起了眉毛,冷声道:“他已经知道我住在此处了?”
“不,不是。”苏禹捡起地上的刀鞘,把它别在腰间,思考着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回话:“陛下派兵前来抓捕你,我只是巡逻队伍中的一员。”
这话说得有些巧妙,不仅没能交代陛下是否清楚这里的情况,甚至没有说明追兵里到底有多少人已经知晓了先太子的藏身之地。
秦瑞楚显然听出了苏禹的话外之音,沉思了片刻,突然轻笑出声,淡然道:“和我玩文字游戏,嗯?”
“如果非让我来猜的话,那么我猜目前只有你一个人追到了这里,并且发现了我的身份。”
他把脚下的尖刀踢到一边,道:“我说得对还是不对?如果你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边关,不知道我的好皇兄、你的好陛下,会不会为了你而大动干戈,派重兵前来为你报仇呢?”
苏禹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了。
早知道自己与先太子的武功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一看就是被人吊打的样,他为什么非得赶上来送人头呢?
这下好了,军功还没立上,陛下的旨意没能完成,他这条小命就得先交代在这儿了!
苏禹忍不住用余光检查小院的环境,试图找出刚才自己落脚的位置,想要趁秦瑞楚一个不注意,先翻出去再说。
他回道:“殿下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要杀要剐任君处置。”
“只是我的长官和同僚们都并未离开太远,若是他们发现我失踪了,派人盘查起来,只怕您也没法轻易脱身吧。”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苏禹的心里还真没底,上街巡逻的差事是按照人头轮换的,而今天正好是自己当差,平日里在外面待上一天都是常有的事。
况且现在应该才下午申时而已。
若是等兄弟们发现自己失踪了,只怕已经到了晚上戌、亥时,自己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连个全尸都不能留下。
秦瑞楚反问道:“威胁我?”
他没有去捡地上的武器,对自己的身手有着十成十的把握,能够压制住面前这个小兵。
先太子一步步逼近了过来,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你既然说我是大漠公主的面首,那我大可杀了你以后,直接逃去公主的身边,躲在大漠境内,一辈子都不再不回来。”
“而你呢?你总有父母亲人吧,总有妻妾儿女吧?你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和我这个亡命之徒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又何必如此嘴硬,为了天子的旨意,卖上自己的性命呢?”
他见苏禹的表情有些松动起来,又接着说道:“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我就留你一个全尸。”
“如果有所隐瞒,或者像刚才那样与我兜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