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彩裳迟疑片刻道:“入城。”
李仙驱使马车,拐入大道,行七八余里,见一面高耸城墙。数丈高处,匾额写道“灰云城”三字。
此处仍在“渝南道·花水府”内。
城中热闹,高楼林立。时已入夜,灯火阑珊。
客栈干净齐整。
李仙筹办入住,发现银子使尽,只剩几两碎银,琢磨:“这江湖游行,当真极烧银子。这才行路几日,便烧去数十余两。”
“需问夫人讨要,这城中便有钱庄。拿取些钱财,行路也方便许多。”
但见温彩裳面色阴沉,似有心事。几番欲开口,却又不好出声。
客居中。
温彩裳炁湖浩瀚。她才情武功极高,所学武学奇多,日久积攒,炁湖之量自然远胜旁人。但经食炁蛊纠缠,内炁已损两成。
炁、力相辅。
炁湖空虚,便常有体乏气虚状况。温彩裳舟车奔波,已感颇为困顿。这时二月中下旬,虽冬去春来,但余寒犹在。
丝丝凉意,浸入心扉。温彩裳盘腿而坐,眉目紧皱不展,思索对策:
“如今局面,气恼无用。我内炁耗尽,便再难恢复。这食炁蛊不算无法化解,但我现下并无条件。”
“且内炁空虚,体中伤势难免恶化。那五大门派,在赏龙宴旁布局杀我。可见他们不知一合庄所在。我逃离他等劫杀同时,还不可泄漏目的。”
“否则他等先一步,占领我庄子。无我宝藏相助,便会十分麻烦。”
“当下沿城而走,再杀几批人,以做威慑。再藏匿身形,避他等锋芒。我温彩裳自习有所成来,何时这般狼狈。谋窃地华,招之厄运,果真非随口言说。”
理清思绪,心绪稍稍安定。
忽听门外敲门声响:“夫人,这有碗热汤,你要尝吗?”
温彩裳眉头微皱,端凝门上倒影,“我虽知李仙根底,晓他性情。但他毕生之中,并未真正陷落绝境,真正的心思,怎能凭借揣测?此事需当瞒他。”
正襟而坐,说道:“将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