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被墨水涂改的数字上:“327合约暂停后,这些债券本该回炉重造,但武钢财务部走了个‘防汛物资抵押’的账外流程。”
账页边缘沾着蓝绿色的结晶,和防汛墙钢管里的残留物如出一辙。雷宜雨翻到抵押单据,担保方印章模糊不清,但签名栏的笔迹力透纸背——周科长的大名赫然在列。
“江城速运的链条是幌子。”苏晚晴突然抬头,“真正传递信息的是国债现券本身!”她展开一张债券,水印处的武钢厂徽在紫外灯下显现出细密的纹路,“这些是磁性油墨印刷的条纹码,链条转动时产生的电磁波能激活读取。”
楼下突然传来喧哗。李维民推开窗户,汉口证券交易中心的方向腾起一片嘈杂声。一个红马甲气喘吁吁地冲进来:“327合约……有人在场外市场报价了!”
雷宜雨走到窗前。远处的交易大厅人头攒动,黑板上327的价格被反复擦写。更引人注目的是大厅门口停着的几辆江城速运自行车——骑手们没有卸货,而是将车尾对准大厅,链条有节奏地空转着。
“不是复活预演。”雷宜雨看着阳光下闪烁的链条,“他们已经开始了。”
傍晚的江滩被夕阳染成血色。718轮缓缓靠岸,甲板上的“防汛沙袋”正被起重机吊运到卡车上。雷宜雨站在趸船边,看着工人们撬开一个麻袋——里面不是沙土,而是成捆的国债现券,每捆都用自行车链条捆扎。
“武钢仓库的存货。”老吴踢了踢麻袋,“他们用防汛通道运国债!”
苏晚晴从船舱钻出来,手里拿着本潮湿的航行日志:“船长记录说,这批‘沙袋’在青山码头装船时,江城速运的人往麻袋里撒了种蓝色粉末。”
雷宜雨接过日志,泛黄的纸页上,船长潦草地写着:“3月27日,开启蓝色预案。”
江风骤起,几节断裂的链条从麻袋缝隙滚落,在甲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远处,江城速运的车队正驶离码头,车铃声随着晚风飘来,节奏熟悉得令人心惊。
三短、两长、一短。
327。
江风卷着潮湿的锈腥气掠过码头,雷宜雨站在718轮的甲板上,指尖的烟灰被风吹散。远处江城速运的自行车队正沿着江岸线巡逻,车铃声在暮色中此起彼伏,像一串摩尔斯电码。
老吴从轮机舱钻出来,手里攥着一把沾着蓝绿色液体的链条:“底舱的电解池拆干净了,但催化酶残留还在持续反应。”他踢了踢甲板上锈蚀的铁皮箱,“这些箱子最多撑到明天天亮。”
苏晚晴蹲在船舷边,紫外灯照向江面。浑浊的江水下隐约泛出金色碎屑,随着波浪起伏闪烁。“黄金沉淀在江底砂层里了。”她抬头看向雷宜雨,“要打捞吗?”
雷宜雨摇头,目光落在对岸的武汉证券交易中心。大楼顶层的灯光突然亮起,红绿交错的电子屏映在江面上,宛如扭曲的K线图。
“不用捞。”他碾灭烟头,“让它们留在江里。”
老吴愣住:“那央行金库的账目……”
“账目没问题。”雷宜雨从西装内袋抽出一份文件,封面上印着《防汛工程贵金属应急储备管理办法》,“财政部刚批的新规——汛期贵金属损耗计入国家战略储备,按浮动汇率折算补偿。”
苏晚晴的紫外灯突然照到船舷上一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