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人群,脸阴沉得像要滴下水来,手里攥着的瓜子都忘了嗑。他身边站着两个身材壮实、流里流气的汉子,眼神不善地盯着张振国的店。
雨落之前,正午时分,空气闷得像塞了棉花。张振国店里人不多,一个老汉正仔细挑着“夕阳红”机器里带的收音机哪个台更清楚。这时,三个用旧汗衫蒙着脸、只露出一双凶眼的汉子突然撞开玻璃门闯了进来!领头那个二话不说,抡起一根磨尖了头的钢管,狠狠砸向新做的木头柜台!“给老子趴下!钱跟手机拿出来!”玻璃炸裂声、木头破碎声和老汉的惊叫声瞬间撕裂了乡间午后的宁静。
玻璃碎片四溅,刺耳的声响划破了沉闷的午后。张振国几乎在钢管砸落的瞬间就动了。他没有一丝惊慌,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瞬间锁定了目标。他没有傻到去硬碰钢管,身体以一个极其利落的战术侧滚翻,闪电般躲过致命一击,同时右手精准地探向柜台下方——那里,老吴焊的防暴叉正静静躺着!
就在劫匪头子以为一招得手,狞笑着要继续砸抢时,一道黑影带着劲风捅到了眼前!是防暴叉!冰冷的不锈钢尖端带着死亡的气息,直奔他面门!那凌厉的气势、决绝的杀意,根本不是小混混能想象的!“唔!”劫匪头子吓得亡魂皆冒,强行扭身躲闪,姿势狼狈不堪,手里的钢管都差点脱手。另外两个同伙也被这突如其来、状若疯虎的反击弄懵了,动作不由得一滞。张振国得势不饶人!手腕一抖,防暴叉如同毒蛇吐信,改捅为扫,狠狠砸在第二个扑上来的劫匪手腕上。“啊!”惨叫声起,那劫匪手里的短刀应声落地。第三个劫匪见状,竟丢下同伙,弯腰想去抓柜台里的手机盒子。
“回来!”张振国一声低吼,如同炸雷。他左手也没闲着,在侧翻躲闪的同时,早已抄起了放在门口展示架上那袋用来充场面的土特产品——足有十几斤重的真空包装陕南板栗!此刻,这袋板栗成了他最好的武器!呼!沉甸甸的板栗袋子呼啸着砸向第三个劫匪的后脑勺。那劫匪刚摸到手机盒,后脑勺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眼前金星乱冒,“噗通”一声直接扑倒在柜台上,压碎了一堆手机模型。
电光火石间,三个凶神恶煞的劫匪,一个被防暴叉逼在墙角动弹不得,被叉尖抵着喉咙冷汗直流;一个捂着手腕在地上打滚哀嚎;还有一个趴在柜台上,脑袋晕乎乎,鼻血长流。张振国单手持叉死死压制住头目,脚下踩着掉落的短刀,眼神扫过吓呆了的老汉和刚闻声跑来的几个乡民,声音沉稳得不像刚经历了一场械斗:“叔,劳驾去隔壁叫下供销社的刘主任,请他报个警。哪位哥搭把手,把地上那家伙的裤腰带解下来,捆结实点。”
当乡派出所的民警带着联防队员气喘吁吁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一身旧军装的张振国像钉钉子一样戳在门口,防暴叉尖离地上蜷缩着的蒙面人头子的喉咙只有半寸。柜台里面,两个劫匪像死鱼一样被捆得结结实实,旁边还散落着钢管、短刀和一袋子砸晕人的板栗。店里除了碎玻璃,东西居然都没怎么少,那老汉甚至还在试图找回自己刚才听收音机的那个台。
领队的王警官倒吸一口凉气,看看那闪着寒光的特种防暴叉,又看看张振国那张黝黑平静的脸,最后目光落在地上那三个灰头土脸的家伙身上。他二话不说,上去先挨个踢了一脚:“不开眼的东西!什么菩萨庙都敢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