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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雷宜雨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老猎手嗅到猎物踪迹的敏锐,“我是说如果,有人需要给某些更‘敏感’的、带正式俄文军标的东西打掩护…需要一批‘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但其实毫无威胁的废料放在集装箱底层当幌子…那这种被故意做旧的‘过时民用军标电容’,是不是…还挺合适?”
徐汉卿一愣,脑子里瞬间刮起风暴。“嘶…雷总你是说…声东击西?真货用假货打掩护?!”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高啊!玩得真花!咱们这夹带是假的,但可能有人想借着查咱们这个假夹带的劲儿,把某些真夹带了的东西给…浑水摸鱼进来或者运出去?”
就在两人对着几颗老掉牙的电容进行“战略推演”时,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越野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车间外的卸货区。车门打开,下来的是肩宽背厚的魏军。没带警卫,就他一个,大步流星走进车间,眼神锐利地扫视一圈热火朝天的返工景象,看到雷宜雨和徐汉卿正“研究”旧电容,眉头挑了挑。
“老雷!情况董天电话跟我说了个大概。”魏军嗓门洪亮,走到近前,目光落在徐汉卿手机上越南货柜那些“伪军品”照片上,表情有点古怪,想笑又憋着,“这点破烂玩意儿也值得下血本算计你们?看来是真急眼了。”
“老魏!”雷宜雨笑着迎上去,“急眼好啊,狗急跳墙才容易露出尾巴。老徐这不是在研究破烂,在研究破烂背后的生意经嘛。”
魏军显然对“破烂生意经”兴趣不大,他更在意车间另一头被单独隔离放置、闪闪发光的那个大家伙——正是用“江城巧劲”纯手工修复、成功震碎了德国工程师三观的精密主轴“阿尔塔玛蒂斯-七型”。
“我是为这个大家伙来的!”魏军眼神发亮,指着主轴,“有‘老朋友’单位遇到点…嗯…小麻烦。一套核心加工设备里的主轴,型号老,厂家都停产二十年了,跟我们刚退役那艘大家伙同期的技术来源。毛熊厂子早黄了。他们按新标准走程序订购替代品,周期太长,生产线等不起!听说你们这儿连德佬的‘祖传宝贝’都能用小手艺盘活?上面有人知道后,想问问,这种同样算是‘工业老古董’的活儿…你们汉南敢不敢接,能不能接?”
他这话问出来,旁边竖起耳朵偷听的老吴和几个核心“江城工匠”学徒立刻挺直了腰板。老吴把嘴里那根没点的烟狠狠啐到地上:“小雷老板,接!有啥不敢接的?只要图纸参数给全了,不是纸糊的玩意儿,我们江城工匠的手艺,就没啃不下的硬骨头!”那口气,仿佛在说军令状。小虎等几个年轻苗子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
魏军看老吴那气势,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雷宜雨的肩膀:“有股劲儿!行!老雷,东西明天加密包送来!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求绝对精度,军品验收标准。要是真成了…”他压低声音,“这可是张金名片!不止这一单!”
雷宜雨看着意气风发的老师傅和眼神晶亮的学徒,再看看魏军那看似粗犷实则精细的表情,心里瞬间盘算得啪啪响。军令状是接下了,但这旧轴带来的,恐怕远不止一份订单。
这时,苏采薇从研发中心疾步走来,高跟鞋在车间地面踩出清脆的节奏。她脸上带着压不住的喜色,却也有一丝凝重。
“宜雨!”她在几步外站定,没管魏军也在场,声音透着干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