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局。”
电话那头,董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凝重:“雷总,刚果金那片装甲残片的最终分析报告出来了。残留能量特征图谱与‘零号’早期实验废弃样本吻合度,最终锁定在99.03%。指向性…高度明确。源头,‘暗河’实验室的早期原型反应堆泄露可能性极大。另外,我们监控到,‘寒鸦’并非独立个体,信号源曾短暂与一个代号‘信天翁’的加密频道有过瞬间交汇,频道特征…属于欧洲某老牌工业情报掮客组织,背后有西格玛残余势力的影子。三强那边,可能有‘附加节目’,务必提醒他,小心鱼钩后面还有网。”
雷宜雨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锋。暗河、西格玛残余、工业情报掮客…这些名字像冰冷的铁链,在风雪夜的下诺夫哥罗德悄然绞合。“明白,谢了董局。网破了,鱼自然跑不了。”他简短回应,结束通话,目光立刻投向苏采薇,“立刻加密通道通知三强:‘寒鸦’可能带饵,背后有‘信天翁’掮客组织,疑为西格玛残余。目标‘遗产’可能是个陷阱,见机行事,安全第一,必要时放弃‘邮差’!”
信息几乎是瞬间跨越万里,抵达赵三强的骨传导耳机。他眼神一凛,指尖在冰冷的枪柄上无声敲击了两下,示意身边队员提高警惕。几乎在同一秒,车间另一端,那扇巨大的、早已锈蚀变形的大门方向,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刮擦声。
一个裹得像球似的臃肿身影,拖着一个沉重的旧工具箱,在风雪中艰难地“挪”了进来。他戴着厚厚的狗皮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浑浊、警惕、不停四处扫视的眼睛。正是线人情报中描述的“寒鸦”。
“该死的鬼天气!”寒鸦沙哑地咒骂着,声音在空旷死寂的车间里格外突兀。他费力地把工具箱拖到车间中央一片相对空旷、被几盏残破天窗透下微弱雪光照亮的地方,放下箱子,重重喘着粗气,白雾喷出老远。“东西…带来了?”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向赵三强他们藏身的阴影方向,带着试探和怀疑。
赵三强没有立刻现身。阴影中传来他刻意改变了声线、显得粗犷低沉的声音,带着点俄国远东口音的俄语:“天气是不好。‘邮差’刚到,路上差点冻坏。‘工程师’的‘家信’呢?”
寒鸦浑浊的眼珠转动着,他没完全看到人,但这回应符合他们约定的切口。“家信…要‘工程师’本人来读,”他声音压低,身体微微前倾,透出一种病态的渴望,“‘钥匙’带来了?没有‘钥匙’,那‘老房子’的门,谁也打不开!”
“钥匙在‘邮差’肚子里。”阴影里的声音回答,“先验货。”
寒鸦犹豫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贪婪和警惕疯狂交织。最终,对那笔巨额“中介费”的渴望压倒了不安。他猛地掀开脚边那个旧工具箱的盖子!
没有预想中的图纸或者闪亮的原型机零件。箱子里躺着一台模样古怪、布满接口的黑色仪器,上面连接着几根粗壮的数据线,线头裸露着金属芯。仪器表面,一个猩红的倒计时数字正在无声跳动:00:04:59…00:04:58…
“Fuck!自毁陷阱!”赵三强身边一个队员用中文低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惊怒。
寒鸦脸上瞬间褪去所有血色,浑浊的眼睛里只剩下极度的恐惧。他猛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