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地倒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我的裙角。我将你拖进房,藏入衣柜,用我仅有的伤药为你包扎——那药粉洒在你伤口上时,发出细微的‘滋’声,混着皮肉焦灼的气味。你当时对我说,‘若我活着,必报此恩’。”
她的语调陡然一转,带上了一丝凄厉的质问:“可你从未报恩!你眼睁睁看着我被诬陷,被鞭打,最后在那个同样寒冷的冬日里,被活活折磨至死!”她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大人,若这个梦是假的,你昨夜为何要冒着倾盆大雨,不顾身份地闯入膳香坊?若这个梦是真的,那你又为何不敢去查一查,八年前冬至那夜,西角门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昭之猛然转身!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化作了两柄出鞘的利刃,死死地钉在她身上。
他眼中的震惊、痛苦、怀疑和压抑了多年的仇恨交织成一张巨网,要将她彻底吞噬。
苏晚却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避。
她缓缓从袖中取出那半片残笺,轻轻地,放在了他面前的桌案上。纸张摩擦木面的“沙”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大人再看看这个,这上面的字迹,像不像我那夜写给你的……求救信?”
话音刚落,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柳嬷嬷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
她躬着身子,手指紧抓门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颤:“大人,恕老奴多嘴……老奴记得,当年小姐确实曾在窗棂的暗格里藏过一封信,说是要给一位恩公的。
可第二天那信就不见了……后来,后来老奴听府里的下人说,好像是被连夜巡查的沈家小公子给拾了去。”
沈砚?
苏晚的眸光骤然一凛。
户部侍郎之子,今科会元,被誉为朝中清流砥柱的新贵。
他怎么会牵扯其中?
顾昭之的视线从苏晚的脸上,缓缓移到那片残笺上。
他盯着那几个模糊的字迹,良久,仿佛下了某种决心,转身走到书架旁,在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中,取出一个边缘焦黑的信函。
信函的火漆早已剥落,看得出被反复摩挲过无数次,边角磨损得起了毛边。
他从中抽出一张同样泛黄的信纸,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