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奔城里远房亲戚,混口饭吃。”石云天操着生硬的当地口音,赔着小心回答,将早已准备好的几个铜板悄悄塞了过去。
伪警察掂了掂铜板,脸色稍霁,但依旧不耐烦地挥挥手:“搜身!”
几个伪警察上前,粗鲁地在他们身上摸索着。
当摸到王小虎腰间硬邦邦的机关短刀时,脸色一变:“这是什么?”
“老总,防身的,路上不太平……”王小虎赶紧解释,心提到了嗓子眼。
伪警察抽出机关短刀,看了看那简陋的造型,撇撇嘴,似乎没看出什么特别,又扔回给他,骂了一句:“穷鬼!滚进去!”
五人如蒙大赦,赶紧低头穿过阴冷的城门洞。
李妞的机关棍伪装成挑东西的,马小健的机关枪也拆下枪头,将椛身分开,以铁链捆行李做掩护,物尽其用,其他武器也都藏了起来。
踏入南京城内的瞬间,一股更加复杂难言的气息扑面而来。
街道比想象中要“整齐”一些,一些主要街道两旁的建筑似乎经过修缮,但仔细看去,墙面上仍残留着弹孔的痕迹,许多店铺门庭冷落,招牌歪斜。
街上行人不少,但大多行色匆匆,面色惶恐,不敢高声言语。
偶尔有日军的摩托车队或伪政府官员的汽车呼啸而过,溅起泥水,行人纷纷惊恐避让。
一种畸形的、在刺刀下勉强维持的“秩序”感,弥漫在整个城市上空。
繁华的表象之下,是难以掩盖的破败、萧条和死气沉沉。
石云天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这就是1942年初的南京。
一座被暴力摧残、被恐惧统治、在血泊中艰难喘息的城市。
他们五人,就像五颗微不足道的石子,投入了这潭深不见底、暗流汹涌的死水之中。
石云天抬起头,望向城市深处那一片暮色沉沉的天空。
夕阳的余晖,给这座饱经沧桑的古城涂抹上了一层凄艳而诡异的血色。
“先找个地方落脚。”他低声对同伴们说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