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狗剩(1 / 2)

王建军赶紧补刻了道长勾,石头上的“狗”字顿时活了,真像条摇尾巴的小狗。“这才对,”他拍着手笑,“狗剩要是看见,指定乐坏了。”

下午,吴涛领着个干瘦的老汉进来,说是从邻村来的,听说花房刻了糖人张的戏台,特意来看看。“俺就是狗剩,”老汉搓着粗糙的手,看着石雕上的“狗”字直咧嘴,“当年欠糖人张一个糖老鼠,到现在都记着呢。”

王建军眼睛一亮:“您就是狗剩?快给俺讲讲,当年您咋欠的糖钱?”

“那年头穷啊,”狗剩摸着石雕上的糖锅,“俺娘让俺去打酱油,路过糖人张的摊,看着糖老鼠眼馋,就把酱油钱买了糖,回家被俺娘揍得屁股开花。”他指着哭鼻子的小不点石雕,“这就是俺当年的样,糖掉地上哭得惊天动地,还是糖人张又给俺做了个,说‘娃别哭,记账上’。”

大伙都笑了,狗剩也笑,眼角的皱纹堆成了褶子。“后来俺去城里打工,头回发工资就买了两斤水果糖,想还给糖人张,可他已经不在了……”他声音低了点,“这账欠了四十多年,今天看着这石雕,总算像还上了。”

王建军心里一热,拿起刻刀在狗剩石雕手里刻了颗水果糖,玻璃纸包装的,闪着光。“这样,您就把糖还上了。”

狗剩摸着那颗石头水果糖,眼泪掉在上面,“滴答”一声,像颗融化的糖珠。“值了,”他抹了把脸,“俺爹总说,欠人的得还,不管多少年——这下踏实了。”

傍晚时分,花房里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有当年被大黄狗抢过糖人的大叔,指着狗石雕笑骂“这坏东西”;有当年总跟在糖人张屁股后面的大婶,摸着孩子石雕说“这就是俺们当年的野样”;还有个年轻人抱着孩子,指着糖锅石雕说“爸爸小时候也吃过这样的糖人,甜得能记一辈子”。

王建军蹲在戏台石雕旁,看着这热热闹闹的场面,突然觉得手里的刻刀有了分量。他原来以为刻石雕是刻样子,现在才明白,刻的是念想,是那些藏在糖渣里的笑和泪,是一辈辈人传下来的实在劲儿。

李叔又打开了收音机,豫剧的调子在花房里飘,孩子们围着戏台石雕跑,嘴里喊着“我要糖龙”“我要糖老鼠”,跟当年的狗剩们一个样。夕阳透过玻璃顶照进来,把石头上的孩子、狗、糖锅都镀上了层金,像在说:糖会化,人会老,可这些热热闹闹的瞬间,刻进石头里,就永远不会走。

王建军摸出块新青石,突然想刻个供销社,柜台里摆着水果糖和硬糖,售货员阿姨正给孩子称糖,秤杆翘得老高——那是他小时候最盼的地方。

王建军刚把供销社石雕的柜台刻出轮廓,就听见门口吵吵嚷嚷的——是狗剩带着俩孙子来了,手里还拎着个布包,解开一看,里面是个掉了漆的铁皮糖盒,装着半盒水果糖,糖纸都泛黄了。

“这是俺攒的,当年想还糖人张没还成,”狗剩把糖盒往石桌上一放,孙子们眼馋地扒着桌边,“给孩子们分了吧,就当替俺了了心愿。”

王建军笑着捏了颗糖,剥开泛黄的糖纸,橘子味的甜混着点陈香在舌尖散开。“那我把这糖盒也刻进供销社里,就放柜台角落,”他指了指石雕,“您看这样成不?”

“成!太成了!”狗剩的大孙子抢过一颗糖塞进嘴里,含混着说,“爷爷总说糖人张的糖甜,原来水果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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