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星的乡愁与根的方向
“旋律号”驶向故乡星时,卡尔正对着一张泛黄的星图发呆。星图上用红笔圈着一个不起眼的小行星,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爷爷的故乡”。他指尖划过星图上的褶皱,那是爷爷生前反复摩挲留下的痕迹。
“你说,真有结子弹形状果实的树吗?”卡尔突然抬头问,眼里少了平时的咋咋呼呼,多了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量子火焰林风难得没吐槽,只是往他手里塞了块加热好的能量棒:“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就算没有,能看看你爷爷长大的地方,也不亏。”
艾莉丝的星尘琴流淌出一段舒缓的旋律,像故乡的晚风拂过稻田:“故乡就是这样呀,不管走多远,总在心里留着个位置。就像琴上的空弦,平时不弹,却决定着整首曲子的基调。”
他们穿过一片散发着泥土芬芳的星云,故乡星渐渐清晰。这颗星球一半是郁郁葱葱的森林,一半是错落有致的平原,像块被精心打理的菜园。但奇怪的是,森林边缘的树木叶片卷曲,平原上的田埂也模糊不清,像被人用橡皮擦去了细节。
“这地方……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又有点陌生?”露西皱着眉,放大平原上的村庄画面,“房子都是一个样式,连屋顶的炊烟都长得一样,不像有生活气息的样子。”
“旋律号”降落在村庄中央的“乡愁广场”。广场上矗立着一棵巨大的古树,树干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刻痕,每个刻痕里都嵌着一块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刻着名字和离开的日期——这就是“乡愁树”。但此刻,树上的叶子黄得发脆,风一吹就簌簌落下,刻痕里的金属牌也失去了光泽,像被遗忘的徽章。
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管理员”正在给乡愁树刷油漆,试图用鲜亮的绿色掩盖叶片的枯黄。为首的管理员是个梳着油头的年轻人,说话带着刻意的“标准腔”,听不出一点乡音:“根据《标准化建设条例》,所有星球景观需统一规划,乡愁树的‘杂乱刻痕’不符合审美标准,将逐步替换为电子显示屏,滚动播放‘故乡宣传片’。”
一个背着行囊的老人拄着拐杖从旁边走过,看到有人在刷油漆,突然激动起来:“别刷!那是我儿子的名字!他十年前离开时刻的,说等赚够了钱就回来……”
“老人家,”管理员不耐烦地打断他,“电子屏上能显示更清晰的名字,还有三维影像呢,比这破木头高级多了。再说了,现在谁还回这种落后地方?宇宙那么大,在哪不能扎根?”
老人的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声音发颤:“根怎么能随便扎?树挪死,人挪活,可忘了根的人,活再久也是飘着的!”
蒸汽朋克版林风拿出“情感共鸣仪”,对着村庄扫描,屏幕上的波形图平缓得像一潭死水:“‘乡愁能量’几乎为零了!这种能量来自对故乡的牵挂——妈妈做的菜的味道,村口老槐树的影子,小时候玩伴的绰号……这些具体的‘细节’是能量的来源。三个月前,星球搞‘统一化改造’,把老房子推了盖新楼,把方言改成‘标准语’,连路边的野花都换成了统一的品种,结果把这些细节全抹掉了,乡愁树自然就活不成了。”
卡尔走到乡愁树前,看着那些被油漆覆盖的刻痕,突然想起爷爷总说的一句话:“记住故乡的样子,不是记住它有多好,是记住自己从哪长出来的。”他掏出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