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江城被镀上一层金箔，凌峰站在微商银行分公司的玻璃幕墙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工牌。
这个陪伴他七年的金属标牌即将被摘下，林悦从身后走来时，他正用拇指反复擦拭着上面已有些模糊的烫金字体。
落地窗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她抱着整理好的文件箱，丝间还沾着打印机碳粉的痕迹。
我们该把这块奖牌带走的。
林悦突然说，踮脚取下墙上年度最佳团队的水晶奖杯，玻璃折射的光斑在她脸上跳动。
凌峰望着她睫毛上细碎的光点，忽然想起三年前暴雨夜两人挤在出租屋核对报表时，她鼻尖也沾着同样的碳粉。
文件箱滑轮滑过大理石地面的声响，像某种倒计时，而他们交握的掌心里，汉口银行分公司的企划书正静静烫。
汉口银行分公司的企划书在凌峰办公桌上铺展开来，像一张未尽的蓝图。
林悦的钢笔尖在汉口二字上悬停，墨迹在纸面洇出小小的漩涡。
这里需要更具体的市场分析。
她突然抬头，目光穿过凌峰的肩膀落在窗外的长江轮渡上，微商银行的经验告诉我们，江城的金融需求就像潮水——凌峰接过话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沿，但潮水退去时，会留下不同的沉积层。
两人相视一笑，这种默契让他们在无数个加班的夜晚碰撞出火花。
林悦的记事本上密密麻麻记着微商银行时期的客户反馈，某页边缘还画着凌峰最爱说的波浪线符号。
你看这些小微企业主。
她指着其中一条批注，他们需要的不仅是贷款，更是像老茶铺掌柜那样的信任感。
凌峰突然抽出钢笔，在企划书空白处画了个简笔江豚，这是我们新分行的吉祥物。
他笑着解释，就像微商银行用本地柑橘做logo，汉口银行要让客户看见长江的呼吸。
窗外传来轮渡的汽笛声，惊飞了停在窗台上的白鸽。
林悦把企划书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有他们共同设计的三个方案：a方案侧重传统银企合作，b方案尝试社区金融创新，而c方案——她突然按住凌峰要画叉的手，不如把三个方案糅合成新物种？凌峰怔了怔，看着她在方案交界处画出的螺旋状箭头，就像看到当年那个在暴雨夜和他一起修改ppt的姑娘。
打印机突然启动的声响里，两人同时伸手去接吐出的第一份文件，指尖相触的瞬间，汉口银行分公司的logo在晨光中渐渐清晰。
汉口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