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声,和男人喉咙里无意识的嗬嗬声。
北京。
一个干部家庭的饭桌上,刚端起饭碗的女主人筷子一顿,上面的菜,“啪嗒”一声掉回了碗里。
“老张,你看这个……”
她丈夫顺着视线看过去,也停了筷子。
画面一转,是车间里。
姚红梅的手快得只剩下一片残影,一个个罐头在她手下飞速成型。
“这……这是真的在干活?”
男人放下碗筷,忍不住站起身,朝电视机走了两步。
上海。
一个老旧的工人新村里,几张桌子拼在一起,街坊邻居正吵吵嚷嚷地打着扑克。
角落里的电视机,只是个背景音。
直到姚红梅一口一口给丈夫喂饭的画面出现,一个正在摸牌的大姐忽然抽了抽鼻子,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哎哟……这过的叫什么日子啊……”
她手里的牌“哗啦”一下全掉在了桌上,人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牌局,就这么散了。
一屋子人,再没人吭声。
广州。
灯火辉煌的酒楼包厢里,一个下海经商发了财的老板正端着酒杯,和客户吹嘘着今年的宏图大业。
电视里,恰好播到姚红梅深夜给丈夫按摩双腿的画面。
昏黄的灯泡下,那个瘦得像柴火一样的女人,不知疲倦地揉捏着男人那双早已萎缩的小腿。
老板端着酒杯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酒桌上的喧嚣,仿佛瞬间离他远去。
半晌,他把酒杯“砰”地一声重重砸在桌上,酒水溅了一片。
“妈的!”
他嗓子眼儿里像是堵了团棉花,声音哑得厉害。
“老子……老子这些年他妈的都干了些什么玩意儿!”
画面最后,定格。
姚红梅打开一罐青石村罐头,腾腾的热气模糊了她饱经风霜的脸,却遮不住她眼里的笑。
一行字,缓缓浮现。
“青石村罐头,每一口,都是家的味道。”
广告结束。
全国各地,无数个家庭,无数张饭桌前,几乎同时响起了一连串的疑问。
“这罐头哪儿卖的?”
“青石村?哪个省的?”
“明天就去供销社问问!必须得买!”
第二天,天刚亮。
青石村食品厂的电话线,直接被打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赵铁军一手抓着一个听筒,脑门上全是汗,整个人都快疯了。
“什么?一万箱?哎哎哎,您别急,我记,我记……哎呀我这笔呢!”
他手忙脚乱地找纸,另一部电话又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喂喂喂!这位同志您先别挂!千万别挂!”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财务王姐抱着一摞比她人都高的电报冲了进来,脚下一个踉跄。
“厂长!厂长!电报!全是要货的!”
她把电报往桌上重重一放,纸张“哗啦啦”散了一地。
张耀弯腰,随手捡起一张。
“上海第一百货公司,紧急订货五千箱。”
他又捡起一张。
“广州友谊商店,首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