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见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儿子小军打来的。
“妈,吃饭了没?”
小军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有点沙哑,像是刚开完会。
“还没呢,刚把张婶送的糖三角收起来,打算晚上煮点面条。”
王桂英靠在藤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子的藤条。
“又吃面条啊?您也做点好的,别总对付。”
小军的语气带着点埋怨,又有点无奈。
“我一个人,做那么多吃不完,浪费。”
王桂英笑了笑,“你那边怎么样?忙不忙?”
“还行,就是最近项目上事儿多,天天加班。
对了妈,下周末我回去看您,给您带了您爱吃的酱肘子。”
小军说。
“不用带那么多,沉得慌,你路上注意安全。”
王桂英嘴上说着,心里却暖乎乎的。
小军大学毕业就留在了外地,结婚生子,一年也就回来两三次,每次回来都跟搬家似的,塞满了她爱吃的东西。
有一次她跟小军说“别买了,市都有”
,小军却说“市的不如我给您挑的好”
,跟老周一个样,总把最好的给她。
挂了电话,天已经擦黑了。
王桂英起身去开灯,楼道里的声控灯“啪”
地亮了,昏黄的光把楼梯照得朦朦胧胧的。
她走到厨房,打开煤气灶,锅里倒了点油,等油热了,下了把葱花,滋啦一声,香味就飘了出来。
她喜欢这种烟火气,老周在的时候,总是他做饭,说她做的菜太淡,不合他的口味。
其实她知道,他是怕她累着。
那时候她在缝纫社天天踩缝纫机,回来腿都肿了,老周就不让她沾厨房的活儿,每天下班先买菜,回来系上围裙就做饭。
有一次她偷偷学着炒他爱吃的辣子鸡,结果把厨房弄得全是烟,还把手烫了个泡,老周回来又心疼又好笑,把她推出厨房,说“以后这活儿还是我来,你乖乖等着吃就行”
。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下过厨,直到老周走了,她才慢慢学着自己做饭,一开始总做糊,后来也慢慢熟练了,只是再也做不出老周的味道。
煮好面条,卧了个鸡蛋,王桂英端着碗坐在餐桌旁。
餐桌是老周当年亲手打的,实木的,现在桌面已经有些划痕,却还是很结实。
她吃着面条,想起以前一家三口围着餐桌吃饭的情景,小军总是把鸡蛋黄挑给她,说“妈爱吃蛋黄”
,老周就笑着把自己碗里的瘦肉夹给小军,“男孩子要多吃肉,长力气”
。
那时候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却总觉得有盼头,老周说等他退休了,就带着她去北京,看看天安门,爬爬长城,结果还没等到退休,就走了。
想到这儿,王桂英的眼睛有点潮,她赶紧擦了擦,扒了口面条,鸡蛋的香味在嘴里散开,暖暖的。
吃完晚饭,王桂英收拾好碗筷,又回到楼梯口的藤椅上坐着。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斜月从窗户里照进来,洒在楼梯上,像是铺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她想起老周以前总爱在黄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