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国。”
“臣在。”
公孙弘欠身作礼。
没有流露出丝毫异样情绪。
“你怎么看?”
“或为当世第一制!”
公孙弘并不吝啬对百家之智的夸赞,“以‘考试准入’、‘政绩升迁’为准则,向天下能书会计知律令者,提供了清晰的仕吏之道,几千年来,堪称头一遭。”
公平。
还是公平。
法家原则就是公平。
更难得的是没有秦朝试吏制的局限性,弃之糟粕,取之精华,以此制治理国家,大汉的官僚体制,必然高效、服从和专业。
“只有好的一面?”
“那当然不是。”
公孙弘露出了笑容,既然帝国体制不是为他量身打造,那就要接受他的批判,绝对不是出于打击。
作为大汉丞相,有义务、有责任向君主述说政令制度的弊端。
张汤心里一慌。
“上君,在臣的心中,臣子分为‘六正’和‘六邪’。”
“何谓六正?何谓六邪?”
“正一,萌芽未动,形兆未见,昭然独见存亡之机,得失之要,预禁乎未然之前,使主超然立乎显荣之处,如此者,‘圣臣’也。”
见微知著,防患于未然,是圣臣。
“正二,虚心尽意,日进善道,勉主以礼义,谕主以长策,将顺其美,匡救其恶,如此者,‘良臣’也。”
激励君主行善,有远见,善治本,是良臣。
“正三,夙兴夜寐,进贤不懈,数诚往古之行事,以励主意,如此者,‘忠臣’也。”
勤劳尽心,举贤任能,用历史勉励君主,是忠臣。
“正四,明察成败,早防而救之,塞其间,绝其源,转祸以为福,使君终以无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