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京的青石板路浸着晨露,卖糖画的老张头扯着嗓子喊“糖画儿甜过蜜”
,隔壁茶棚的盲眼说书人正拍着醒木:“话说那星渊花……”
话没说完,就被街角突然炸响的童谣打断——
“月氏脂粉白似雪,紫花泡茶赛神仙;
喝了不咳又不喘,哎哟喂——
肚里虫儿唱大戏,噗噜噗噜拉稀三天!”
颛玄正蹲在昭明殿的汉白玉栏杆上数麻雀,听见这跑调的童谣,“噗嗤”
笑出声,小身子晃得栏杆上的铜铃叮当响:“阿爹!
阿桃!
这是哪个小娃娃唱的?好好笑!”
皇帝正握着朱笔批奏折,闻言抬头:“许是哪家孩童胡诌的。”
他走过来,伸手把颛玄抱下来,指尖蹭了蹭他沾着糖渣的小下巴,“不过这词儿倒有趣,‘紫花泡茶赛神仙’……”
“才不是胡诌!”
阿桃端着杏仁茶小跑过来,袖口还沾着灶台的面粉,“奴婢今早去西市采买,听见卖花担子上的老妇唱的。
她说这是‘花妈妈’编的,前儿个她在城南破庙听了个疯癫婆子念叨,回来就改了词儿传。”
她压低声音,“奴婢打听了,那疯癫婆子原是沧溟国来的,上个月还在码头卖过‘紫花’。”
“紫花?”
颛玄歪头,“可是阿灵姐姐说的星渊花?”
白灵恰在此时从廊下走来,素白衣袂沾着星点露水。
她接过阿桃递来的茶盏,指尖轻叩桌面:“正是。”
她望向西市方向,眉峰微蹙,“这童谣里藏着暗语——‘紫花泡茶赛神仙’是哄人买,‘肚里虫儿唱大戏’是说喝了要闹肚子。”
皇帝的手顿了顿:“可前日镇北王府送来的星渊花,已被阿玄化解了。”
“是,但星渊花的种子还在。”
白灵翻开随身携带的《百草志》,指给颛玄看,“这种花籽儿能熬油,混在脂粉里,闻着香,抹在脸上要烂三天。”
她忽然抬头,“花妈妈的童谣……许是有人在故意传谣言,掩人耳目。”
“掩什么目?”
颛玄趴在她膝头,小手指戳着书页上的星渊花图,“阿灵,你说花籽儿能熬油,那要是放进蜡烛里呢?”
白灵一怔。
是夜,天一阁的藏书阁飘着清苦的药香。
白灵将星渊花籽浸在琉璃盏里,灯火下,籽儿泛着幽紫的光。
她刚要伸手,窗外突然传来“咔嗒”
一声——是有人用石子砸窗。
“谁?”
皇帝沉声道,抄起案头的镇纸。
颛玄却眼睛亮:“是阿棠!”
他光着小脚丫跑过去,推开木窗,果见定北王府的小郡主阿棠扒着窗沿,怀里抱着个粗布包裹,间还沾着草屑:“阿玄!
我带了好东西!”
包裹打开,是一捧晒干的野菊,还有一叠皱巴巴的纸——正是街头传唱的童谣稿。
“我奶说,这童谣是从城南破庙传出来的。”
阿棠踮脚把纸递给白灵,“奶还说,破庙里的疯婆子前儿个死了,临死前抓着她的手直念叨‘紫花要开花,星渊要归位’。”
白灵展开童谣,借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