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嘭嘭~~~’
炮火依旧在轰炸整个日伪军防线,整个晚上,像是展览一般,抗联向敌军展示自己的火力,二十毫米反坦克步枪,五十毫米掷弹筒、八十二毫米迫击炮、九十毫米迫击炮、三十七毫米速射炮、七十七毫米野炮。
各类炮火正在摧毁日伪军那可怜的防线,渐渐地,七十七毫米野炮退出战场,因为日伪军所依仗的土墙围子已经被炸的十不存一,取而代之的是三十七毫米不间断的轰击,在日军射击范围外,肆无忌惮的打击他们的火力点。
前方战线苦苦支撑,而后方又传来骑兵被堵住无法出去的消息。
在镇子西门,上百人的兴安军骑兵被堵在门口,尸体占据大半个入口,他们连关门都做不到。日籍中校指挥兴安军士兵下马步战射击,放弃出去迂回袭杀的计划,抗联先于他们迂回绕到后面。
他们被抗联堵在镇子里面,纵使兵力较多但也无法施展,战场宽度就那么大,敌军无意义的往前沿阵地填。陆北下令暂缓攻势,尽可能杀伤敌人,不能给敌军发起反冲锋的距离,一旦双方搅在一起,抗联是无法和敌军进行白刃战的。
攻城拔寨是个伤亡很大的行动,陆北低头看着腕表,估算时间。
距离亚东镇最近的据点是孤山镇,那地方驻扎有日军一个中队,孤山镇和亚东镇一样都是易守难攻,亚东镇有河流天险,而孤山镇也有山峦险地,比起亚东镇来说更为险要。
整个亚东镇的外围土墙被啃了大半,日军就在那残垣断壁间作战。
蹲在一个七十七毫米炮弹制造的弹坑中,陆北听到一些异响,是战马的嘶鸣叫声,死亡的嘶鸣声。还未等他下令,一发迫击炮射出的照明弹升上天空,战场在一瞬间就安静下来,起先所有人都下意识盯着天上的照明弹看去,看清楚这发照明弹出自何方,老兵油子们能从中嗅到很多事情。
比如,一次进攻。
越过早已残破不堪的土堆,日军集中兴安军骑兵发起冲锋,数百骑兵陆续从镇子里跃出。在骑兵冲锋中,残存的日军也发起进攻,比起兴安军散乱而犹豫不决的骑兵冲锋,日军冲的那叫一个悍不畏死,不少日军只穿了一条裤子,身上挂着作战所需的器具。
机枪手死命扣动扳机,只恨几十分的弹匣亦或者弹斗装不了太多子弹,重机枪手来回扫射,一个扇面下去,往往一发子弹运气好能穿两个。
马失前蹄的事情演绎很多次,战马哀嚎着摔倒,冲锋的日伪军成片成片的倒下。
抗联那边,旗手冒着生命危险爬出弹坑,举起火把向后挥舞,示意后方炮兵继续轰击,阻拦日伪军后续兵力冲击。战场莫名的极端下来,这预示着不死不休。
数百骑兵冲锋,短短三百米距离,倒下一茬又一茬的人。
在照明弹升起的那一刻,陆北知道是撤不下去的,如果全是老兵,陆北或许会命令二营撤往河边阵地组织防御火力,留下一营与敌军纠缠。但队伍大多数都是新兵,一旦撤回命令下达,那会演变成兵败如山倒的溃败。
“最后一锤子买卖,这是拼了命,他们知道继续打下去不出半个小时,他们会被我们的炮火给尽数杀伤。”祁致中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