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时候钻到陆北身旁。
他拎着一支装上刺刀的步枪,准备应对日伪军的猪突战术,在照明弹下,他整个人癫狂如魔,脸上血气翻涌红扑扑,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狞笑。
“不枉此生,不枉此生!”
祁致中大喊着:“能打这样一场大战,就算是死了也甘心,真是不枉此生呐!”
没管这家伙的神神叨叨,陆北相信日伪军这场声势浩大的反冲锋能够冲到抗联这边,在第一次组织兴安军骑兵冲锋的时候,陆北就起了防备之心。
他们意图暴露过早,陆北暂缓攻势也是出于防止日伪军‘猪突战术’,一方面尽可能用炮火杀伤敌军,一方面巩固阵型,调整火力网。
‘咻——!’
七十七毫米炮弹落地,爆炸带来的气浪掀飞冲锋的日伪军,马匹挂着人飞舞,一炮下去方圆十余米内都没有人能站立,像是在人群中炸开的鲜花。
最先一拨冲出来的上百米兴安军骑兵在完备的交叉曲射火力网中十不存一,一战时的凡尔登战役就已经证明了,步兵没办法扛住机枪的交叉火力网,尤其是在炮兵防御之下。
第一波的兴安军骑兵冲锋倒下,后续跟着的是上百名日军,这些人比起兴安军更有章法,即使是在冲锋时也不忘射击掩护,虽然这可有可无。
人一茬一茬的倒下,后续的骑兵被炮火封锁,也被眼前的惨状吓的畏惧不前。
三百米,这仅仅是在一瞬间。
不出意料的,一鼓作气冲到抗联阵地前的日军面临的第二道难关出现,近百枚手榴弹、手雷投掷,在近三十米距离外炸开。抗联在丢,日军也在丢,手雷在阵地中炸开。
“不许退,站住!”
一声叱责声引起陆北的注意,他放下望远镜看去,发现正负责转移伤员的吕三思带着十几号人,正在和一小撮开小差的几个人对峙。
在班组长牺牲之后,无人照理的新兵动了歪心思,那几个家伙哭天喊地,跪在吕三思面前求他饶命,战场的惨烈程度已经超出他们的想象,本以为会是放几轮枪、打几轮炮,敌人就会慌不择路的逃窜。但事实告诉他们,抗联和日军都是不死不休的主,谁不把谁干死,谁都不会善罢甘休。
在东北这地界,无论抗联还是日军,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从容离开战场,双方见面就是打。
前沿阵地的一营已经和日军撞在一起,双方展开白刃战,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陆北脸色很不好看,又有一个家伙拎着枪往后跑,陆北看见他身上穿着的伪满警察衣服,脑袋倒是戴着一顶苏式骑兵尖头帽,胳膊绑着红布条。
认得那家伙,外号叫‘吴炮儿’的家伙,他因为枪法准到要人命,直接被提拔成战斗组长兼副班长,在新兵射击训练的时候,五支队出名的神射手都在他手栽了跟头。
陆北听说赵尚志跟他比试枪法,不仅输了三包香烟,还把脑袋上戴着的军帽给输了。
见他,陆北以为这个伪满警察的老兵油子准备溜号,但没想到他冲着那几个开小差的新兵去的,冲过去抬腿就是几脚。
“没卵子的家伙,军法无情,当逃兵是要被枪毙的,死在自己人手里不如死在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