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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出战斗。
在一片稀疏的小树林里,老侯清点人数,骑兵队三百多名战士,现在只剩下两百出头。他将骑兵部队带的很好,但很好也无法抵抗数倍于己的敌军。
“兰朱美在吗?”
“孟小勾呢?”
包广不合时宜的确定失踪者,他一个一个照着花名册念叨人名,一个又一个人名像是经箍咒一般,让老侯的脑袋炸开似的。
“孟小勾,不在这里。”
人群中说:“他死了,就在我边上倒下的,我看着他倒下的。”
“哦。”
用铅笔,包广在花名册上画了一个圈,而不得生死的战友则画了一个三角形,那代表失踪。说是失踪,可那跟牺牲没什么区别,只是人心中一个期望,期望他们还活着。
在有朝一日,能够重新看见战友的归来。
对于在战斗中失踪的战士,军队并不会出现在执行战斗任务中失踪、和明确记录牺牲者两种不同的抚恤,战争是一个严酷的事情,让一个人消失在战场上尸骨无存的方式有很多。在战场上失踪就是牺牲,无论能否找到遗体皆会被认定为烈士,这是在红军时期就已经下达的政策。
老侯心烦意乱:“你别念叨了。”
“这是支队长下达命令,不仅仅是对组织负责,还是对军属一个交代。”包广说。
“等打完仗再统计不行吗?”
“我怕我死了,有些战友没人记得。”
老侯挥挥手:“行,你写吧。”
“你别咋咋呼呼的,支队长说了,等战争胜利了,要给牺牲战友的家属进行抚恤。”
欲言又止,老侯想说没人能活到那个时候,这场战争能否胜利还两说,但陆北总是言之凿凿,下了死命令要对牺牲战友进行明确的记录。他们参军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抚恤,抗联连自己的肚子问题都无法解决,怎么去解决那些烈属的抚恤问题。
没办法,虽然老侯不相信,但是包广相信,他信陆北口中胜利将在不久后到来,胜利后他们将骑着高头大马,在人民群众的鲜花和彩带中,在欢呼声中进入哈尔滨。
那是包广能想到最能够衣锦还乡,给妻儿一个交代的事情,他原本就是哈尔滨机修厂的工人,因为参加反日游行活动被逮捕送去当劳工,为此连累家人。
短暂休息片刻。
小树林外,一队骑兵斥候回来。
乌尔扎布下马:“敌人追上来了。”
“两条腿能跑那么快?”老侯有些不相信。
“兴安军骑兵,从阿伦河下游来的,至少一个团。”
“他奶奶的!”
老侯摊开地图,又看了眼手表:“老子本以为能坚持二十四小时,咱支队长说坚持到入夜就好,现在看来他是有眼光的。
现如今咱们不能撤,还需要坚持一段时间,至少要天黑才行。”
“继续东南方向?”
“咱们人困马乏,继续往平原深入是跑不过兴安军骑兵的。”
乌尔扎布说:“往西,这里有一个村子,咱们可以借由村子的地形打阻击,只要坚持到入夜就可以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