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下时,林婉儿终于合上了医书,竹席上的药草已经收进药箱,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三个瓷瓶,每个瓶身都贴着她的名字和日期。苏小满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闻着那熟悉的药香:“累了吧?我去煮金银花蜜水。”
“嗯,”林婉儿靠在他怀里,声音软软的,“等喝完蜜水,你教我认‘七步断肠草’好不好?书上说它的根须长得像金银花,我总怕认错……”
“好,都教你。”苏小满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摊开的医书上,照亮了她写在扉页的那句话:
“愿以青囊承薪火,不教世间有遗伤。”
静心苑的灯,亮到了深夜。竹席上的医书还摊着,旁边的瓷瓶里,合欢花粉的甜香混着金银花蜜的清甜,在月光中缓缓流淌,像一首无声的承诺。
信念为种,药圃新生待繁花
药王谷的清晨总带着湿润的药香。苏小满蹲在药圃东侧的田埂上,指尖拂过刚冒头的金银花嫩芽——这是他和林婉儿开春时种下的新苗,此刻正顶着晨露,怯生生地舒展着嫩绿的叶片。不远处,林婉儿带着几个小药童在辨认草药,她手里举着一株“七步断肠草”,声音清脆:“记住,它的根须是暗红色,而金银花的根是乳白,哪怕叶片再像,根错了就不能入药,否则会害人性命。”
小药童们齐声应着,手里的竹篮里已经装满了带着晨露的薄荷和艾草。苏小满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三年前刚回谷时,这里还是一片焦土,药圃被炸得坑坑洼洼,连老药童都在偷偷抹泪。而现在,新苗破土,弟子们晨练的呼喝声、炼药房的丹炉轰鸣、济世堂的翻书声,混着金银花的甜香,漫过每一寸土地,像一首生机勃勃的歌谣。
“师兄,‘回春丹’的药材备齐了!”秦越背着药篓从后山跑来,篓里的“千年雪莲蕊”用湿布裹着,还带着雪山的寒气,“明心长老说,今日午时开炉,正好借日头最盛时凝聚药力。”
“好。”苏小满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让柳风把新刻的聚灵阵盘拿来,这次加了‘星辰砂’,看看能不能让丹药的灵力更纯。”
林婉儿听见动静,带着小药童们围过来,其中最小的药童阿禾突然举起手,手里攥着一株蔫巴巴的草药:“苏师伯,这株‘救心草’是在西崖石缝里找到的,长老说它快灭绝了,我们能救活它吗?”
苏小满接过草药,叶片边缘已经发黄,根须却还带着一丝韧劲。他想起太师父留下的手札里写着:“凡草木皆有灵,纵处绝境,亦有求生之念。医者仁心,当如天地,不放弃任何一丝生机。”他将草药递给林婉儿,眼底带着笑意:“你说呢?我们药王谷的人,什么时候放弃过‘生’?”
林婉儿立刻会意,从腰间解下小银锄:“阿禾,跟我来‘静心苑’的暖房,那里有恒温的玉土,我们给它换个家。”她牵着阿禾的手走向竹舍,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像一幅流动的画——一个是想守护草木的小药童,一个是想传承医道的姑娘,而她们脚下的土地,正因为这份“不放弃”的信念,重新焕发生机。
丹炉凝力:以信念铸医心
午时的阳光正烈,炼药房前的空地上,新铸的“聚灵鼎”被烧得通红,鼎耳上的阵纹泛着淡蓝微光。秦越赤着上身,正用长勺搅动鼎中的药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