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梅和苏野也跟着过来了,张梅手里拿着个边缘有点掉瓷的小陶碗,碗里盛着点温水,水面还泛着细微波纹,是她特意从水缸里舀出来晾的——怕凉水激着芽根,凉了半个时辰才敢拿过来。
“一垄三颗,六垄就是十八颗,”她蹲在垄边,手指轻轻点着芽数,指腹碰了碰芽尖,软乎乎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本来还担心这旧土没养分,有一半不出芽就不错了,没想到这么养苗,存活率比预想的高多了。”
苏野站在旁边,指尖的蓝光缓缓扫过每株芽尖,光带是柔和的淡白色,没敢靠太近,只在芽周围绕了圈,像在给芽“体检”:“芽的长势很稳,茎秆透着劲,没虫蛀的痕迹,也没蔫的,就是萝卜垄边的土有点干——早上风大,土表层散得快,我去灶房拿个瓢,等会儿慢慢泼在垄边,别用壶冲,壶嘴太细,容易冲坏芽根。”
陈溪扛着一捆干草走过来,草是昨天从旧菜园清出来的狗尾草和蒲公英杆,晒了半天,已经半干,草叶泛着浅黄,抓在手里有点扎手,却透着阳光的暖意,草捆上还沾着几朵没掉的小野花,是淡紫色的,看着格外讨喜。
“给玉米苗盖草的时候,顺便给萝卜垄边也铺点,”她把干草放在地上,蹲下来分成一小把一小把的,动作利落,草叶摩擦着发出“沙沙”声,“中午太阳烈,能晒到土发烫,铺了草能保保湿,土就不容易干硬结块,到时候浇水也渗得快,玉米苗的根也能少晒点,免得被晒得发蔫,之前有株苗就差点被晒卷叶,还好盖了草。”
刚分好草,黄鼬就叼起一把,小跑到玉米苗旁,绕着苗根转了两圈,把草均匀地铺在根边,还特意避开展开的苗叶——有片玉米叶有点歪,垂到了地上,它还用鼻子轻轻把叶尖扶了扶,让叶子舒展开,铺完还退后两步,歪着头看了看,觉得左边的草铺得有点厚,又用爪子扒拉了两下,直到草铺得平平整整,没压着一片叶,才满意地往萝卜垄边跑。
“你这铺得比我还整齐,以后盖草的活啊,指定得交给你,比我细心多了。”陈溪笑着蹲下来,帮黄鼬把歪在一边的干草捋顺,指尖碰了碰它沾着泥的鼻尖,有点凉,“中午太阳晒得土发烫,铺了草,土温能降个两三度,玉米苗也能长得更稳,等长到一人高,就能结棒了。”
黄鼬立刻蹭了蹭她的手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软声,像在应承,又叼起一把干草,往萝卜垄边铺——铺到刻着“萝卜畦”的木牌旁时,它还特意绕了个小圈,没挡住木牌上模糊的字迹,甚至用爪子把木牌旁边的草扒得更整齐些,还用鼻子蹭了蹭木牌,像是在跟“老朋友”打招呼,确认木牌没歪,才继续铺其他地方。
浇完水,几人刚要往农舍走,黄鼬突然往菜园角落的杂草丛跑,跑得急了,小爪子在湿土上还打滑了一下,差点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