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的蒋瓛面前,一脸真诚地道:
“蒋指挥使,劳驾,将下官等的一片赤诚之心,转呈皇上!礼轻情意重,奏疏内容重要,请皇上务必亲阅!”
蒋瓛看着眼前这只绑着奏疏的火腿,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额头青筋暴起。
他这辈子都没办过这么离谱的差事。
身后的众锦衣卫,已经有人用手捂住了脸,不忍再看。
张飙才不管他们,把火腿往蒋瓛怀里一塞,然后大手一挥:
“好了!贺礼送到!咱们的任务完成了!”
“兄弟们,走!下一个目标,工部!”
“我听说工部负责河道工程,油水也不少!咱们去帮他们‘审计审计’工程款!”
话音落下,他便带着众人,无视了石化在原地的蒋瓛和锦衣卫,唱着荒诞的歌谣,转道向着工部衙门方向,继续他们的‘移动审计’之旅。
而蒋瓛则抱着那只沉甸甸、油乎乎、还绑着一份抽象奏疏的金华火腿,在风中凌乱。
就好像抱着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站在原地,脸色铁青,进退维谷。
这玩意儿怎么送进去?
送给谁?
皇上刚醒,看到这东西,万一再气晕过去,算谁的?
他感觉自己几十年的锦衣卫生涯,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如此荒诞的局面。
砍人他在行,处理这种抽象艺术,完全超出了他的业务范围。
而且,他冒死阻止张飙,其实已经越界了。
因为老朱刚刚醒来的消息,他也是才知道的。
他甚至都来不及进宫见老朱,就被张飙的疯狂作死行为给惊到了。
倒不是他在为张飙担心,而是为老朱担心。
毕竟老朱已经被张飙气晕过去三次了,若张飙再气晕老朱,他都不敢想象,老朱还能不能醒过来。
而老朱一旦醒不过来,谁来主持大局?或者说,谁来继任大明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