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恍惚间听到司机在大叫……”
“再次完全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秒看到的就是他的脸。离我离得很近,把手放在……这里。”赵宥真在鼻翼下方比划了一下,“检查我是否还有呼吸。”
“很关心的眼神,很慌乱……笨笨的。”
赵宥真的躯体仍存在于2016年4月29日,但思绪却早就回到了四十三天前的那个午后。
她很清晰地记得,那天韩易坐在出租车右侧,面向西边。伸手感受她呼吸的那一刻,出租车正好在红灯前停下。悬在泽西城上空的夕阳将他的整张脸照亮,眼眸里跳跃着光点,双颊镶着火红的边,就连鼻尖的细小绒毛也清晰可见,在温柔的春风里摇曳。
“之前旅行,我从来都是一个人,没有过同伴。但那一刻,我感觉……如果有个人在身边,哪怕看到的是我最狼狈的一面,也挺好的。”
赵宥真的眼神穿越时空,在黄色出租车上流连好久,才依依不舍地回到现实。
她当天就意识到自己对韩易的好感了吗?
当然不是。
盖雷大道上超越性别与容貌的平等对待,新闻发布会上侃侃而谈的卓越风度,星荟大厦办公室里的那杯冰美式,深夜里绝不居高临下的倾听与开解,还有难以计数的,在蒸腾的热气间让记忆升温的工作晚餐。
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宥真已经把心剖开给韩易看了大半。
她感觉自己是一个特别拧巴的人,渴望有人能听到她坚硬外壳下真实而脆弱的声音,但又不希望这份脆弱被太多人知道。
所以她一个人旅游,去好多地方,但从不与谁分享。
所以她在Instagram上发精致的照片,却把账号设为私密。
那晚先农汤前关于家庭与未来的谈话后,赵宥真忽然发现,韩易成为了她与这个残酷世界之间的那道坚固桥梁。
而跨越天堑的桥,有一座就够了。
“我说完了,该你了。”
赵宥真又喝了一口‘酒’,这才发现玻璃杯里只剩下空气。她颇有些羞赧地放下杯子,用极细微的声音说道。
“不准不说哦。”
“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