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是赵宥真娓娓道来的故事拨动了那根蒙尘已久的心弦,徐忆如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我也是在车里。”
她穿越回的,不是纽约的黄色出租车,而是那辆宝蓝色的福特翼虎。
2015年3月1号。
“我跟Advisor沟通好了要用四年时间本硕连读,第一个学期读完之后,她允许我选一门研究所的课程,尝试一下难度。那节课的教授比较在意学生之间的bonding,课堂氛围也蛮好的。所以那天他生日的时候,还专门邀请全班去他家参加派对。”
说到这里,徐忆如声音哽了哽。
“不巧的是,那天,我爸妈正好大吵了一架……我妈哭着给我打电话,讲了一个多小时,说要离婚,说要一个人好好带我……那之前他们也吵过架,但是从来没严重到要提离婚的地步,也从来没在我面前展现过矛盾。”
聚少离多,矛盾的爆发点自然会延后。
“我躲在教授家的洗手间里,跟她一起哭,等出来的时候,派对快要散场,外面也下起了……倾盆大雨。”
“下大雨了?”在加州住了好多年的宥真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怀疑。不怪她,任何把LA称作家的人都知道,能在这里遇上一点雨水,都算是令人啧啧称奇的怪事。
“是啊,很罕见吧。”徐忆如单手托腮,笑着点点头。
“等了半个小时,雨都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了。我不会开车,也没有别的,嗯……能够信任的朋友,除了他。”
徐忆如背对着露台外,即使到了深夜,第五大道与远处连成一片的上东区古典建筑群落依旧灯火通明。美国人没有随手关灯的节电习惯,商业保险也规定大厦得随时保持能见度,因此,就算楼宇里空无一人,也会把所有照明灯都打开,溢出的光束将夜空都调亮了几个色度。
曼哈顿晚间温度骤降,三面环水的半岛起了一层似有若无的薄雾,灯光在其间穿梭、反射,有机融合,在小如身后形成了一环又一环的光晕。
这便是人们所说的夜色旖旎,在这朦胧的景象中,赵宥真看不清楚徐忆如的面容,但想来,那张俏丽脸庞上也不会有什么后悔之意。
滴水不漏的处事方式,礼貌亲和的社交面具,再加上独立自主的生活态度,本来就会导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