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过了之后要多走10公里……”
10公里……
如果放在平时,也就是个长距离越野的事儿。
但搁在今天,搁在这里,意义完全不同。
在绝境之中,10公里已经可以让整支队伍覆灭。
此时,灾星凑了过来。
“老板,我们这种情况,水肯定不够用……就算沙尘暴过去,恐怕……”
一边说着,灾星一边朝周围扫了一眼。
“到不了那里都得死。”
一小时后。
沙暴的巨掌终于松开。
最后一缕裹挟着尖锐沙砾的狂风不甘地嘶吼着,从避风处的嶙峋岩壁上方掠过,宋和平猛地眨掉睫毛上沉重的沙粒,视线扫过他这支濒临瓦解的队伍。
所有人蜷缩在岩石的缝隙和背风处。
有人还在无意识地干呕,吐出混合着沙子的粘稠胆汁;有人则完全瘫软,胸膛只有极其微弱的起伏,眼神空洞地望着那轮垂死的太阳;更多的人只是麻木地坐着或躺着,脸上凝固着劫后余生却又深陷绝境的灰败。
干渴,像无数只烧红的蚂蚁,啃噬着他们喉咙深处最后一点湿润,灼烧着他们的理智。
寂静中,只剩下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如同破败的风箱在苟延残喘。
“灾星。”
宋和平的声音干得像砂纸在摩擦。
他抹了一把脸,沙砾从指缝簌簌落下,在脸上留下几道脏污的痕迹。
灾星眼神里强压着一种接近崩溃的疲惫。
“老板。”
“水还有多少?”
宋和平只吐出一个字,重若千钧。
灾星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仿佛那个简单的音节也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他沉默地解开腰间一个同样沾满沙土、瘪塌塌的帆布水袋,又指了指旁边另一个士兵怀里紧抱着